可惜广州的冬天没有雪。”
“是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几场雪,倒是你,在法国肯定见了不少吧!”
夏言点了下头,又心事重重地说道:
“法国的雪不够唯美,更没有情怀,也堆不成雪人。”
“天底下就没有堆不成雪人的雪。”
“是吗?那可能是堆雪人的人不愿将它堆成形。”
夏言说着将手插进口袋,又接着说道:
“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人找你了?”
“嗯,一个叫高大志的。”
夏言看向了我,眼神带着刺人的寒冷道:
“说吧!你准备和我说什么?”
躲过夏言的眼神,将手放在护栏上,我说道:
“我没打算和你说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听没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又想着你会不会因此烦恼。”
“我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烦恼的,现在他还有一口气,可在我心里,他早就是个死人了。”
……
我们一起面对河流,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而周围也只有微风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车鸣声。
我从口袋掏出了烟,夏言看着我的动作,轻声的话语打破了这种安静:
“也给我一根。”
我看向了平静的夏言,自己点了一根后,把烟放回了口袋,说道:
“算了!”
“怎么?我不能抽吗?”
“你又不会,除了把自己呛个半死,没什么好处。”
“你错了,我会抽,你给我一根。”
我质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自顾自抬起手。
夏言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一只手将我手里的烟拿了去,放到了嘴里,在我的注视下抽了一口,又将烟雾吐出。
我呆愣地问道:
“挺熟练的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夏言说着转过身去,我也从口袋里又拿出了烟。
就抽了几口,夏言走向垃圾桶,把剩下的烟熄灭,说道:
“你在这等我一下。”
不多会,夏言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回来,将袋子放在了地上,又从袋子里掏出了两瓶啤酒,将一瓶递给了我,笑着说道:
“今天是个好日子,陪我喝点,庆祝一下。”
夏言所说的庆祝自然是指夏建国就要死了的事情,只是我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更复杂的情绪,我接过了啤酒,说道:
“你心里真的觉得这是应该庆祝的事情吗?”
“当然,天道好轮回!陆晨,你不要小瞧我,更不要把我当成以前那个心软的夏言。”
我点了点头,夏言也打开了啤酒,快速地喝了起来。
“你慢点。”
说着我也喝了起来。
手上的一瓶啤酒还没喝完,夏言就已经打开了另外一罐,又喝了几大口。
慢慢的,夏言的脸开始有些红,而红红的眼眶似乎有一丝丝湿润。
尽管夏言恨透了他的父亲,可毕竟他是自己生身父亲,在这种时候,想要做到绝对的冷漠是不可能的,我想她的心里除了解恨之外,一定有着一些连自己也不理解的情绪。
夏言打开了第三罐,第四罐。
我并没有阻止,在我这半生中,我醉过无数次,深知喝醉了睡一觉有时候是摆脱烦恼最快的办法。
有些醉意的夏言挤出笑容,说道:
“陆晨,最后一瓶你要不要。”
“留给你喝吧,你的酒量喝完这五瓶应该也是极限了吧。”
夏言又是一笑,打开了最后一瓶……
果不其然,喝完五瓶的夏言眼皮开始下坠,脸也已经红透,趁着她还有最后的清醒,我说道:
“回家吧,睡一觉。”
夏言的呼吸变得很重,她点了点头,我们开始朝着她家走去。
我高估了夏言的酒量,即将到达夏言家时,她就在路边呕吐了起来,吐完后还嘴硬说道:
“太饱了,吐掉一些就好了,你回去吧!”
看着她即将失去支撑的眼皮,我回道:
“你走进家门,我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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