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哈哈一笑,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家人,摆摆手笑道:“你工作忙,不碍事。”
王屿问:“身子怎么样了?之前那场意外可是让人吓得不轻,琬沅急得眼泪都掉了不少。”
“劳伯父挂心,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
推杯换盏间,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不久后的订婚宴上。
老爷子正和王屿在谈订婚后正式婚期的事,门外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
“我是我爸的儿子,今晚的家宴我为什么不能来!”隔着厚重的包厢门,也不难听出那语气中的掷地有声。
周聿白面色如常,甚至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还在回答老爷子先前的问题:“我没什么意见,这事您订就好。”
门倏地被推开,闯进来的男人跪倒在王屿的身边,看向王琬沅的目光面色惊恐:“爸,您救救我,我不想被她害死。”
王屿看了一眼周钧之,面色铁青,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混帐东西,又在这发什么疯!”
王琬沅猛地站了起来,素来处变不惊的脸上挤出几分过于刻意的笑容:“哪儿来的醉鬼,今天是我没挑好地方,让各位长辈见笑了。”
一边说着,她朝着外面的警卫招手,“把人带出去。”
“爸!王琬沅她要我的命,她容不下我,我有证据的,你看!”王岱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照片文件洒在了台面上,抱着王屿哭得泣不成声:“我从没奢求过什么,我妈也从没有,我没想过回王家,也没想和她争什么,爸,你让她放过我吧,我……只求偏安一隅,过好自己的日子罢了,爸爸,你想想我妈,她跟了你……你救救我吧。”
王屿的目光扫到桌面上的东西,脸色由青转白,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样的场合,周家自然没有再待下去的道理,包厢里的哭声不断,悲恸至极,听得人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周钧之冷着脸,睨了一眼一旁面色淡漠的周聿白。
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罗子玉起身笑着打着圆场:“时间也不早了,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屿牵强出几抹笑意,本该站起来示意,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稳着声线有些浑噩地说了一句:“让周老见笑了。”
周聿白跟在最后,包厢门合上的前一秒,抽噎声不断,王琬沅攥着拳头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屋里响起极为响亮的两道巴掌声,这一回,王屿对自家的儿女,少有的未见偏颇。
他们王家自家的好戏,怕是今夜才刚刚开始。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来,此刻却陷入了沉静。
周钧之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看向自己细心栽培长大的孙子。
周明奕看出其中的不对,赶忙上前扶住老爷子:“爸,有什么事咱回家说。”
周聿白孑然一身地站在那儿,眉目间尽是坦然之色。
周钧之到底是忍住了怒火,被人搀着上了车。
罗子玉来拉他:“你又做什么了?今晚这事儿……”
周钧之摇下车窗,凛然地将目光投向他,一场风暴在这寒冬中酝酿。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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