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蓝色火焰转瞬即逝,那老者立时便掉了下来,脖子间的禁锢力道消失,他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磕头感谢尊上的不杀之恩。
“为什么……”伏尘声音沙哑,声音如寒冰般阴沉可怖:“为什么她忽然没了生息?”
那老者颤颤巍巍道:“尊上,妘姑娘身体中只余一缕魂识,三十年来一直靠着尊上的修为才得以保留生息。如今这般情状,属下猜测,应是您的修为已消耗殆尽。”
伏尘不可置信道:“本座献祭百年修为,也只能维持三十年?”
老者匍匐在地,他不敢答,也不敢不答,生怕小命休矣!他支支吾吾地说:“属下能力有限,道行浅薄……”
伏尘怔怔地看着肤色青白,一派安详的妘诀,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睡前妘诀还嘱咐自己今晚睡个好觉,明天炖鱼汤给他喝。
结果他今夜却不得安眠,醒来时便见怀里的人没了气息。
伏尘迷恋地看着妘诀,轻声道:“如此,便是本座再献祭百年修为又如何。”
老者大惊,失声道:“不可!尊上不可呀!这三十年来,即便有您的修为勉力支撑,妘姑娘也如没有灵魂的木偶。
没了百年修为,已致尊上心脉道法俱损,如今岂可再次献祭!”
伏尘拂袖打断他,语气强硬不容异议:“本座说什么,你做便是。去献祭台。”
说罢,他径直打横抱起妘诀,赤着脚走出寝殿。
老者心急如焚,从地上爬起来狠狠跺了几下脚,看着伏尘的身影越走越远,他只能重重叹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献祭台四方燃起火光,老者在台子正中央画了个献祭阵,而后退至一旁,口中念念有词。
没过多久,献祭台阴风呼啸,这阵上的符纹燃起蓝色火焰,愈烧愈旺,直至将天空染成墨蓝色。
老者一脸凝重,想最后再劝谏尊上,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伏尘抱着妘诀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烈焰中。
蚀骨之痛陡然袭来,伏尘闷哼了一声,一只腿支撑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可怀里的妘诀却被他死死抱着,没有受到一丝颠簸。
老者见此情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也不说什么。
火焰时而猛烈,时而微弱,时而湛蓝,时而墨黑,许久后,终于在伏尘吐出一口血时,火焰消失了。
老者赶忙上前查看伏尘的状况,汗水已经浸湿他的衣衫,他面容惨白,喘息不止,虚弱得已经抱不住妘诀了,可仍死死地不肯撒手。
而这时怀里的“妘诀”醒了过来,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伏尘,唇角虚虚勾起,弯出一个温婉的弧度,轻言细语道:“阿尘做噩梦了?”
伏尘失神地看着“妘诀”,终于将人抱紧了贴上自己的胸膛,露出一个失而复得的笑容。
尽管他感受不到“妘诀”的心跳。
“嗯,梦见你离开我,便醒了。”
“妘诀”的笑容加深了些,一只手擦了擦伏尘脸上的汗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伏尘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刚想去吻她的嘴唇,却见“妘诀”忽然间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般,立刻瘫软了下去。
伏尘大惊失色:“阿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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