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地看着宣仪,嗤道:“黄口小儿也敢单刀赴会我苍穹幽谷?”
宣仪冷眼看着碎冰剑的残体,献祭了几百年修为的魔君竟然还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真是低估他了。
宣仪一手并起双指,而后轻轻挥动几下,那地上碎冰剑的残肢便忽然化作了一滩水,而后缓缓升起回到了那剑柄上,蓝光一闪,碎冰剑又完好如初!
伏尘嘲笑了一声,雕虫小技罢了,看他怎么把这个人打得粉身碎骨!
可手腕突然被一只莹白的手压了下来,是妘诀制止了他。
“别杀他。”
伏尘皱皱眉,不认可道:“阿妘,我知道你不忍心,但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过分的善便是愚。”
妘诀瞪了他一眼。别把你那一套反派思维安我身上。
她不愿杀宣仪不仅仅是不忍心,更多的是,她已经害了桑荫,害了这一对璧人阴阳相隔,现在又怎么能让她毫无负担地再去害另一个呢?
妘诀面对着宣仪:“你走吧,别再来了。”
见宣仪面无人色,神色黯淡的模样,伏尘忍不住嘲讽道:“别装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来,当初她求你带她走,却头也不回的人,不就是你吗?”
这话一出,仿佛立刻将宣仪的魂拉回来了似的,他蓦地睁大的双眼。
是啊,他怎么忘了,是自己把她留在这儿的啊……那么哀求自己,那么绝望地哀求着自己,而他做了什么呢?
那个时候她还是桑荫吗?如果是的,那桑荫就是被他自己逼上死路的啊……
宣仪忽然狂烈地大笑了两声,紧接着豆大的泪水断了线地从眼眶中溢出来,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兽发出欲死的悲鸣。
伏尘拍了两下掌,身旁瞬地便出现两名禁兵。
“把人给本座丢远些。”
说罢便带着妘诀瞬移回了寝宫,再也不管宣仪的死活了。
妘诀长吁短叹了一会儿,但也管不了他许多了,立刻叫来南斗,三人商讨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妘诀分析道:“你们仔细想想,宣仪为什么那么笃定我是妘诀?我是来了这里好几日后你们才知道的吧,在那之前宣仪早就回玄阳宗了。”
南斗点头道:“世人皆知,魔君三十年来一直将精神寄托在妘姑娘的尸体上,怎么会那么轻易接受另一个女人,还知道这个人就是妘姑娘呢?”
闻言伏尘眼皮一跳,狠狠瞪了一眼南斗,而后胆战心惊地瞟着妘诀。
南斗立刻反应过来,抿起了嘴,心虚地低下头。
果然妘诀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什么尸体?我的尸体?”
“没什么。”伏尘打马虎眼:“我们接着说,宣仪是怎么知道的。”
“不!”妘诀一只手板起来,盯着伏尘:“这事儿待会再说,你先跟我说说尸体是个什么事儿。”
伏尘见瞒不过了,便掺真掺假遮掩着道:“就是……就是献祭了一点修为保存了你的身体……”
“献祭了多少?”
“一百年。”
妘诀明显不信,又去问南斗,结果南斗硬是低着脑袋丝毫不敢抬头。
一个两个都心虚地不敢看她,妘诀发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发出即将碎裂的声音。
“到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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