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将斩灭妖魔的经过一一道来。
花子妍听完也不觉后怕。
万幸二人此行安然无恙。
见自己的弟子心事重重,忍不住问道:“暮雪,可有心事?”
“嗯。”
“说给师父听听。”
“师父……”
江暮雪骤然扑进了自己师父的怀中。
花子妍一愣,没有催促,只轻轻拍打着自己这位弟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江暮雪烦闷稍减,却更加贪恋怀中的温暖。
“师父,若是遇到有人犯下恶行,那人却没有得到应得的惩罚,又不能杀了他,这该如何应对?”
过了许久,江暮雪才缓缓开口问道,却没有将事的原委讲出来。
花子妍秀眉微微皱起,开口问道:“可是这趟下山遇到不平事了?”
“嗯。”
“那你觉得该如何?”
“弟子不知,当时只想一剑下去,图个痛快,可是师兄却说,此法不可取。”
“哦?为何?”
“第一,自己是痛快了,可是后面的事会很麻烦,会招来怨恨报复;第二,凡事不能只凭杀戮去解决,万事自有因果,若是只凭杀戮解决,会损毁自己的道心。”
“那你呢?怎么想的?”
“第一点我倒是认可,不能给师父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第二点,我觉得对,又觉得不对。”
“哪里对,又哪里不对了?”
江暮雪直起身子,认真说道:“凡事不能只凭杀戮去解决是对,万事有因果也对,可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只等着什么因果,若是没有头顶利剑高悬,很多冤屈根本无法昭雪。”
“师父,你说呢?”
花子妍看着眼前这名弟子,不禁感慨。
自己素来以为,暮雪内心柔软,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无争的模样,就说谷内那庄婉如,平日没事总爱用言语刺她,她也能忍则忍,甚少针锋相对,自己还担心将来遇事会被其所误。
如今听来,也并非一味心软,只是没有踩到其底线而已。
心中欣慰,缓缓开口说道:“暮雪,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所以看似诸多不公,莫要纠结过甚。
坚守本心,从心而动,你要是觉得实在是该杀,那便杀,只是不可鲁莽行事,凡事谋定而后动,即使有什么后果,做好承担的准备便是。
明白吗?”
江暮雪点了点头,只说了声“弟子明白”后,便展颜一笑,扑进了花子妍的怀中,撒娇道:“师父……有师父在,真好!”
花子妍也不禁喜笑颜开,突然问道:“暮雪,你觉得河师兄如何?”
“嗯,河师兄人很好,这次除妖还护着我,都不顾自己受伤。”江暮雪不以为意,很自然的回答道。
“那……你喜欢跟河师兄待在一起吗?”
“喜欢啊……”
江暮雪脱口而出,却骤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起身,却迎上师父那笑吟吟的眼神,哪还能不明白师父的言外之意,不觉有些窘迫,顿时埋怨道:“师父!人家只是觉得跟河师兄在一起很开心。”
花子妍认真的“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为师也是这个意思呀,不然你以为是何意?”
江暮雪语塞,脸颊微烫,索性耍起了赖。
屋内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欢声笑语的不止这花子妍的小院,还有那青玉宗王左丘的住处。
王左丘听了河晚风此行的讲述,心中不禁觉得,晚风与那暮雪之事,可成!
河晚风此行自然也欢喜多于不快,欢笑过后,又想起望月楼的事,便如实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左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自己青玉宗自诩道门正宗,下面却发生这等天怒人怨之事。
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一会我便通知胡长老,撤去那青妈妈的职务,将其逐出青玉宗,至于胡长老,也只能训诫一番。”
河晚风沉默,心道果然如此。
王左丘见自己弟子的神色,知道其心中不忿,又继续说道:“晚风啊,为师知道你心中想法,很多事无法从心而动,诸多制衡,这便是现实,你可明白?”
随即又反问道:“就算杀了,又如何?胡长老那如何面对?那死去的二人,又能否活过来?”
“弟子是担心,为恶者不思悔过。”
王左丘心中一震。
为恶者不思悔过,这固然可怕,但向善者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难道便不可怕吗?
思虑片刻,终是长叹一声,起身看向窗外。
“晚风,为师还是老了!当初握剑的初衷,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抛之脑后了。”
随即看向河晚风,认真说道:“为师只希望你坚守本心,想做什么便做,但不可鲁莽行事。”
河晚风低头受教。
夜深。
一道身影自百花谷外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保平县的一处豪华宅院。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得老远。
府中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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