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双眼,大大的舒展了一下身体,许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小明,饭做好了,出来吃吧。”
川下砂探进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缩了回去,月中明奇怪的朝下看过去,松松垮垮的睡衣因为自己销魂的睡姿,扣子已经崩开了,弹出了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她觉得有些好笑。
“都在一起五六年了,又不是没见过,哪次洗澡不是我给你擦的背。”
“那,那不一样。”
结结巴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饭做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月中明一愣,这小子从来没做过饭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到厨房,哇,这盘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火腿还勉勉强强能看出来,那个方方的黑片是面包吗?还有那个圆的东西,应该是鸡蛋吧,上面还粘着没剥干净的壳,看来不用担心它没熟了。
“做的很不错,作为第一次来说。”
“真的吗?你不会在骗我吧?这和你做的不一样好吧。”
“其实是时间有点太长了,糊了,不过还能吃。”
“还是失败了。”
川下砂失落的低下头,月中明没再说什么,只是摸摸他的头,拿小刀将食物上焦糊的地方刮去,放进嘴里吃了一口。
“不错。”
吃完早饭,月中明陪着川下砂川下砂一起去了学校,已经来过很多遍了,所以怎么走月中明已经烂熟于心。
校园里路过的学生都看过来,一边笑一边起哄。
“川下的老妈子又来替他擦屁股了。”
“这次肯定会让他退学的,你瞧好吧。”
一改往日的嚣张,川下砂今天沉默起来,没有和他们对骂。
月中明也很奇怪川下砂今天的反应,是不是昨天被淋感冒了?
直到人群中传来一声。
“这老妈子身材不错,不知道在床上怎么样。”
月中明脸色一沉,刚要发威,身下的身边的川下砂已经冲了出去,拽住那个嘴贱男生的头发,一把摁在地上,坚硬的水泥路让那个男生痛得哇哇直叫。
“你说小明怎么了?”
川下砂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男生,那个男生也没闭嘴。
“都他妈因为你把我们学校风评搞得那么差,我在隔壁学校的女朋友都因为不敢来和我分手了,你什么时候能滚啊?”
月中明上前拉开川下砂和那个男生,周围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他仔细一听,大多数都表示赞同,让月中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围观的人群让开一条道,校长和一个学生走了进来,看到是川下砂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那个在地上的男生,头上已经被磕开了一个小口,正在向外流血。
“带那个男生去医务室,川下砂,你跟我来。“
自知理亏,川下砂拉着月中明默默地走出了人群,向后看去几乎所有人都用冷漠或带着恶意的眼神看着川下砂。
”校长......“
”川下砂同学的恶劣行径被学生会和董事会一致批评,认为其不适合再继续在学校内学习,实施退学处理,二位把手续签了吧。“
”校长先生,你看能不能再给川下砂一次机会?“
”我说了,这是学校内的一致决定,无法拒绝。“
月中明沉默,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月中明,我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来说,我很佩服你,只比川下砂大了一岁,但是已经在工作养家了,我甚至可以拿你当同辈来看,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心性,我自认不如。但我只能告诉你,川下砂这块石头不可雕也,他绝对不是认真学习的那块儿料,甚至认真工作也不太可能。你或许可以让他去打拳击,或许大有成就........”
这样默默听着,月中明恍惚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签下的退学文件,然后离开校长室,一步步走到了操场。
“小明,以后我和你一块儿去干活吧,我很有力气的。”
这一声让月中明回过神来,看着身边一本正经盯着自己的川下砂,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以往他这样说的时候,月中明都会直接否决,但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办了。
她坐到一旁的长椅上,拍了拍旁边,示意让川下砂坐过来,川下砂也听话的坐了过去,脑袋倒在了月中明的腿上。
“一直以来是我太固执了,也许校长说的有也有道理,我们去其他城市吧,这里不会有愿意接受咱们的工作了。”
“好。”
许久的沉默,秋末的空气有些冰凉,昨夜刚下完的雨在地面上存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洼,空气格外的清新。
上课的铃声响起,操场上的学生急忙跑回教室,路过两人的时候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们,但他们只是静静的坐着。
“好了,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我去把房子退了,还能拿到一些租金,然后去c市吧,那边要比这边大很多,肯定有愿意收咱们的工作。”
“我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明,我空有一身力气只会惹事,这次一定要用这双手让我们生活好起来,完成以前的约定”
月中明看着川下砂清澈的眼神,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六年前的他,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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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E市 冬
寒冷的冬夜,一个披着白大褂的女孩走在街上,长长的白大褂拖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薄薄的大褂。他就是月中明,父母是为政府工作的民间科学家,虽然她从来没有上过学,但经过父母的熏陶和教训,她已经自学完了到博士的所有知识,而她年仅11岁。
平静幸福的生活就截止到两天前
虽然月中明被父母藏了起来,但她将当时在家里的士兵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大致是二人的研究触碰到了禁忌,要被抓走处刑。
月中明不理解士兵说的是什么,父母平时做的只是很正常的学术研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月中明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母被带走,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地下室沉默的看着监控。
随后进来搜查的士兵将月中明父母的研究室翻了个底朝天,但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就匆匆离去了。没过多久,正当月中明觉得安全了,准备出去的时候,鼻腔中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并伴随着滚滚浓烟。
那帮士兵竟然放火了,虽然害怕,但月中明还是冷静下来,把地下室的门封的严严实实。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火势逐渐停了下来。月中明披上母亲放在地下室的白大褂,缓缓走了出去。
实验室已经被烧的破败不堪,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冬季冰冷的空气倒灌进屋内,让月中明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但月中明的家已经消失了,不知道何去何从,只是麻木的走在街上,丝毫不顾及冷风吹入体内。
看路边家家灯火通明,月中明才想起来已经是新年了。
走到一个小公园,双腿已经冻得麻木,她只得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休息,时不时的搓揉着双腿,
“离城区还好远,可能走不到了。”
月中明看着被冻黑的双手,叹了口气。
正当迷茫之时,一个小男孩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抹了一把大鼻涕,朝月中明跑过来。
“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头待着干嘛,还穿的这么少?”
月中明没有理会这个清澈愚蠢的少年,不理会他一会就会离开的。
但未曾想这个孩子直接将外套脱下来,披到月中明身上,然后把手套一只只的穿进自己冻得僵硬的手上,一股暖意袭来。
“你在干什么?”
月中明愣愣的看着少年,金色的瞳孔微微闪动,男孩认真的眼神看过来,竟然是如岳中明一样金黄的瞳孔,只是嘿嘿的笑着。
这个男孩儿就是川下砂。
川下砂将月中明领回家,他大大咧咧的父母也没有多想什么,只认为是川下砂的朋友,丰盛的招待了月中明。
隔天4人前往新年参拜的路上出了车祸,只有川下砂和月中明两个人活了下来。
月中明拼命的拉着川下砂从已经着火的车上爬了出来,但随即而来的爆炸带走了川下父母的生命。
月中明怀中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川下砂,直勾勾的看着那团冲天的火焰。
醒来的川下砂在医院太平间看着已经盖上白布的父母,失声痛哭,月中明只能在一旁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川下砂。
之后月中明带着川下砂两人开始生活,经过磕磕绊绊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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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明回过神,迎上川下砂明亮的金色瞳孔,眼中湿润起来,握住川下砂的手。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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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明有些头痛地醒来,发现还是深夜,身边熟睡地川下砂正无规律地释放出气体,已经淹没了地板,将月中明吵醒。
最近川下砂的能力释放越来越频繁了,但因为都是在夜晚,川下砂并没有发现。
月中明爱怜地抚摸着川下砂的脸,看到了脸颊上的泪痕,月中明心痛了一下,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阿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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