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最小,十八而已,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虽衣着破烂,但气质不俗。
加之双眸炯炯,隐有迷离勾魂之意,眼波荡荡,与周遭痴魂之人,当真相差极大,且刚才那一“招袖香”,看似仅是一简单招手,实则大有玄机,是一门极隐晦的武技,出其不意,若刘媚儿有所杀意,那一袖子便可将百十斤重的石块,拍出三米多远。
一时刘媚儿平添几分好感,朝他盈盈而笑。林尘一愣,回之一笑,那笑意潺潺,似入人心,刘媚儿心想:“他如此年轻,为何不修武,却来画春?想来是个可怜人啊。”
十六岁前能入武师,便可走武道一途,自不用沦为画春师,受人唾弃鄙夷。刘媚儿常居红尘之地,实也非良善之人,势利看人,也是常有之事。
只是林尘卖相,当真不俗,他常自恋的想,这偌大青宁郡,单以容貌而论,城南桃花巷林尘,可称第一。
当然,这仅是自侃自乐,算不得数。刘媚人又一招手,众人丑态尽收,刘媚儿心中已是有数,走自前头,众画春师虽在其后,排队而行。
周七处推了推林尘,林尘跟上前人步伐,在队伍的后半段,周七处道:“我们画春师,说到底便是画姑娘的,但画什么姑娘,画那位姑娘,却由不得自己,全听那位刘媚儿姑娘安排。”
出了小屋,有一条细长通道,直入含春楼姑娘内阁,刘媚儿主持“招春”一事,已有三四年久,经验老道,加之多数画春师,都是熟悉面孔。
她一一分配,很快队伍便少大半余人,可到林尘时,却犯了难,林尘样貌气质定力,她自是有几分好感。但含春楼姑娘往来皆名士,眼光盛高,自不会轻易动容。
刘媚儿不知其画工如何,若贸然推给姐妹,画得不佳,岂不讨嫌,因此心中摇摆不定,不知是何去向好。
若是可以,他倒想干脆让林尘画自己罢了,便是画得不好,她也不怪,反正影响不大,含春楼花儿皆娇美,但带刺者也着实不少。
“这小厮定力尚可,但画工未知,若是去喜春、留春几位姐妹的屋中,非被她们找借话题,说我针对她们,给她们使小鞋不可。若是去红棉、柳洋几女屋中,只怕登时便要换人。”
刘媚儿正思量,想到一道身影,朝林尘道:“你随我来,今日你便给这位姐姐作画。”
说着,领着林尘直上三楼,林尘背着画具,匆匆更上,透过窗口,隐约可见不少画师,已摆弄好画架子,沾上笔墨,开始作画。
而那女子衣着轻薄,露肩露腿,霎时性感美妙。林尘透过窗口,见几人丑态百出,心下笑道:“能看不能享用,却也是个酷刑,只怕那女子心中嘲笑我等,乐意见我等出那丑态吧?”
林尘耸肩自嘲一笑,他人如何看待,他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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