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繁重的训练量,令张世康惊讶的是,几乎没有人抱怨。
这年代的人吃苦早就吃习惯了,张世康能让他们吃饱饭,还给足额军饷,对于这群苦大哈们来说,吃再大的苦,都不算什么。
于是每天早上,西山大营的校场上就要上演一次两万多人的负重跑步,跑的那叫一个狼烟地动、热火朝天。
当然,除了一系列的操练、内务改革外,五千火枪兵的核心训练也没有落下。
五千支崭新的鲁密铳早已发放到每个士兵手里,张世康从老兵里挑出来五十个熟练使用鲁密铳的兵当做训导。
这五十个训导负责教授鲁密铳的基本使用和维护保养,而张世康则负责火器营的阵列层面的训练。
三段击他是知道的,其实这个词并非欧洲的专属,大明早在朱元璋时期,大将沐英就使用这种火器战术。
无非就是将火枪兵分作三排,第一排射击完后退至第三排装弹,第二排顶上继续射击,在短时间内可将射击效率提升三倍。
张世康觉得不太够,倘若敌人全是步军还行,如果敌军是骑兵,效率还是不够高。
再加上这时候的火铳准头很差,骑兵骑在战马上高速冲锋,导致准头更差。
为了弥补这种欠缺,张世康在三段击的基础上,加入了线列步兵的一部分战术。
他将五千人分成十队,每队五百人,每个小方队间隔五十到一百步,每个方队由把总指挥,分作十六排,每排三十人。
战斗时,两排为一个作战单元,第一排采用下蹲式射击,第二排则是直立式,射击完毕后后撤,后边的两排补上。
这样不仅能提高射击效率,也增大了射击覆盖面,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出火铳的密集火力。
只是在实际操作上,要比原版的三段击复杂许多,张世康时常因为部下的错误操作气的跳脚。
“徐文远,你丫为啥总是慢半拍?是不是中午不想吃饭了?”
“王敬铎,站直了,你手抖个什么劲呀?”
“前排有人倒下,后排立即补上,没事的时候好好练练装弹,务必做到五十个数内完成!”
张世康气出了一头汗,线列步兵最讲究纪律,原来张世康调教他们,由于言辞犀利,总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自打那些人挨了张世康的军棍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发笑了,除非忍不住。
鲁密铳的结构比鸟铳相对简单,张世康所说的五十个数,其实就是五十秒,他自己都可以在五十秒内完成装弹。
实际上这五千人里也有部分人甚至能做到二三十秒完成装弹,但考虑到整齐划一,张世康将中位数定在了五十秒。
做不到的要受罚,甚至调配到其他营里。
除了线列射击之外,张世康也训练近战攻击,鲁密铳的枪尾装备了长约五六公分的钢刀,可作为射击状态的应急手段。
张世康本来嫌弃这钢刀太短了,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威力,可他询问了匠户们发现没办法,那钢刀平时内扣在枪尾,枪尾就只有那么点空间。
他倒是也提出了在枪管下方加装断刃的建议,最终因为鲁密铳枪管过细,无法进行挥砍而否决。
于是张世康便给火枪兵配备了单手战刀,每天拿出一个时辰时间,由孙维藩亲自训导,要求将火枪兵的近战训练到其他步兵的水准。
就这么一直操练到了五月初,火器营的线列战术才算初见成效。
这期间孙大胜由于装填火药实在太过笨拙,被张世康发配到了骑兵营,张世康怀疑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不止是火器营,步军营和马军营也都在马力全开的操练着,虽然才一个月时间,但整个军营的精气神儿都变了。
五月的某一天,孙维藩突然找到张世康:
“世侄,你这选拔到底打算啥时候开始?”
他最近都快被那些游击、把总们烦死了。
由于张世康一开始就说了,副将、参将将会在全体将士里选拔,军营里还张贴了具体的选拔标准。
可却唯独没有写选拔时间。
那些游击、把总们不敢去问张世康,却总是一有机会就来孙维藩这儿套消息,希望得知具体的选拔时间。
可孙维藩哪儿知道啊?
张世康微微一笑,冲孙维藩眨巴了一下眼睛。
“世叔,你有没有发现,不选比开选效果要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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