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大乱,不少地方的官府诸事繁多,忙得是焦头烂额,自然再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
因此商人都偷偷置办起了五亩十亩甚至几十亩的大宅,奴仆更是早就超过了朝廷规定的人数十人,家中的女眷更是偷偷穿起了绫罗绸缎的衣裙。
刘璋对这些事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一直故意装作不知道。
毕竟他还有用得上这些商人的地方,因此并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为难这些商人。
但他今日进了甄府,只是走了三两步便被甄尧带进了会客厅,可见甄府当真不大。
而且他一路上也没见到几个家丁和丫鬟,那些女眷身上穿的也是灰色或黑色的粗布衣裙。
由此可知甄家上下一直在严格遵守朝廷定下的规矩,并不因为如今天下生乱就趁机逾越。
虽然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细节,但刘璋还是从中能够看出了甄家人的谨慎。
或许这是他们甄家能够富可敌国以及培养出让曹家两个儿子都倾心的文昭皇后的一大原因吧。
刘璋和甄尧各分主宾坐下后,刘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开口说明来意:
“甄兄,吾乃中山侯刘璋,今日吾贸然拜访,多有打扰,还请兄台见谅。
吾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不知上蔡令甄逸可在?”
甄尧闻言,顿时一惊,心中暗想:此人果然身份不凡。
而如今刘璋自报家名,即便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他便惶恐道:
“中山侯折煞我也,我乃一届商人,怎得中山侯如此相称。”
“哎,甄兄年长我几岁,叫一声甄兄,又何不可。”
甄尧见推脱不了,索性也不管刘璋如何称呼了,随他吧。
随后,甄尧又悲伤的说道:
“中山侯有所不知,家父早于三年前便已经离世。
大哥甄豫早夭;
二哥甄俨前些日子守孝结束,幸得大将军赏识,如今前往京都,任大将军掾;
所以如今这家中,只有我在,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告知于我。”
“不好意思,吾之前并不知晓,还请节哀。”
刘璋显然也并不知道此事,略带歉意地开口道歉,神情中满是诚恳。
“无妨,生老病死,无可避免,此事已过三年,我也早已习惯。
不知,中山侯此次拜访,所为何事?”
甄尧长叹一口气,感叹一句,随后又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道。
刘璋闻言,也不再隐瞒,正色道:
“甄兄可知,如今烽烟四起,百姓处于战乱之中。
吾虽为中山侯,坐镇北方。
然,救济灾民,治理政务,平定叛乱,消耗颇多。
如今,中山有八郡之地,还有幽州玄菟郡、辽东郡叛乱未彻底平定。
吾心有余而力不足,实乃囊中羞涩,愧对百姓之信任。
吾听说上蔡令甄逸,有好生之德,而甄家也富可敌国。
因此吾特来拜访上蔡令,希望其能伸出援手。
但奈何,吾却并不知上蔡令早已仙逝之事。”
刘璋说到这里,好似也因为甄逸的去世而感到伤心,神情也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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