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秦府。
两者若是权衡起来嘛,好像还真是靳美姿那个害人精所言靠谱些。
电光火石之间,秦淑仪竟完全忘记了两年以来乔挽无条件的付出,将乔挽逼入绝境最终投缳自尽的责任也推给她自己,只有心胸狭隘之人才会如此极端。
“朝初啊,”秦淑仪并不理会乔挽的恶语相向,向着一脸茫然的秦朝初说:“靳家二小姐所言甚是有道理,佐儿是一道圣旨召至福建镇守海防,驱逐外寇立下军功。可乔氏却倚仗其正妻身份,骄横,善妒,无理,这样的女子不配做我忠勤伯府的媳妇,的确理应休弃!”
秦朝初微怔了一下,而后从其长姐的眼中看到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深知长姐另有谋算,便犹犹豫豫地点着头道:“……是。”
定了定心神,他转而面向乔梁父女方向高声道:“乔老爷若是想接女儿回府,那就只能再携一纸休书回去,所以还请您仔细思量后再做决定。”
“休妻绝无可能,必须和离,没得商量。大不了咱们就御前博弈!”乔梁乜斜着眼睛看着秦朝初,大有一副我有理我怕啥的架式。
两方皆僵持不下,乔家坚持和离,秦家坚持休妻,已撕破脸皮的亲家,显然已没有回旋的余地。
“扶小姐过去休息,我乔梁好生娇养的女儿如今被逼成如此模样,难道还没有地方说理了?”乔梁吩咐着如意,自己也找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此时一直吃着空气看着好戏的还有两个人,便是秦家二房秦明和夫人刘氏。
秦明是秦淑仪和秦朝初姐弟二人父亲的庶弟,自然该叫一声叔父,只不过嫡庶有别,且秦明又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姐弟自然瞧不上他。
秦明仅仅年长秦朝初五岁,年近四十也没有自己的子嗣。最后从宗室内的远房宗亲过继了一个男孩养着,不过那男孩倒是争气,二十多岁时就开始辅佐新帝,如今摇身一变竟坐到兵部尚书之位,成了万人景仰的大司马。
父凭子贵,秦明因其养子为一代权臣这才堪堪在忠勤伯府有了一席之位,否则今夜秦朝初也不能请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叔父来商议秦佐之事。
可热闹看多了也会累的,子时已过,秦明见夫人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真怕她就此睡过去,那可就有些大不敬了。
笑着起身打圆场:“本来我不该插嘴朝初院中之事,只不过说到底我也算是佐儿的叔公,现秦某不才有个小建议,不知乔老爷可否愿听一二?”
乔梁不置可否,瞥他一眼:“有话就说。”接下来的那句“有屁就放”他实在是忍住没说出,毕竟他也是知道忠勤伯府早几年一直排斥这位寂寂无为的叔叔,忠勤伯府的立场不一定能代表秦明,秦明亦是代表不了忠勤伯府的立场。
秦淑仪淡漠地横了一眼秦明,左右他自己也说是秦佐的叔公,倒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说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秦明清了清嗓子高声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从始到末我看得最明白,靳家小姐千里寻爱本也无错,佐儿认爱也实属出于无奈,我们皆是从年轻时候过来,自然也能理解。反观乔挽这两年蒙在鼓里不知所以,今日罔若连皮带肉地被扯开伤口,这也绝非常人能受得住。是以,此时应该有个双方小辈皆信得过的长辈来主持公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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