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的唇角微微翘起,不知为何,此刻他突然升起了一种想要调笑一下自己身边这个伙伴的心思,于是他难掩笑意,开口道:“也不知道是谁,嘴上说着又是第一个就跑路,结果直到现在,都已经面临生死危机了,但还是在竭尽全力的帮着那些对他来讲‘不重要’的人们安排着退路,诶,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些过于的口是心非?”
面色不受控制的黑了下来,慕容雪回默默的扫了一旁的李空风一眼,反唇相讥道:“是啊,不过也不知道是谁,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不知道找人帮忙,就知道自己硬撑着,你说这人是不是也有些过于的矫情了?”
面色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无奈,李空风苦笑一声后无奈的作出了回应:“不是不想找人帮忙,而是找了人也帮不上忙。”
“不过从小时候到这会儿也好几年了,虽然真到了时候还是难以自控,但总归是扛得住嘛。”
“但话是这么说,我想跟你说的,他确实是与这个无关。”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这件事我想我大概只能从别人嘴里得到感受了。”
眸光在此刻变得有些许的迷离,李空风宛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静静的望着窗外,带着遮不住的虚弱平静开口。
“自打我记事起,我并没有自己父母的记忆,有的,只是几位长辈的印象。”
“这其中,又以三位对我最为照顾,而且也是他们将我救了回来。”
“按照他们的说法的话,我是从一个被人用一种特殊手段封存的坟墓里面挖出来的,至于原因……说来也可笑。”
轻笑一声,李空风的眸光变得复杂了许多,道:“他们感受到了这座坟墓下,有着一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生命气息。”
“而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挖出来,带回到那个地方的。”
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慕容雪回,李空风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眉宇间此刻难得的多了几分柔和与欣喜:“在他们发现我之后,他们将我带了回去,并集合了那个地方里的所有人,用不知道多么庞大的代价,最后将我的生命抢了回来。”
“而在那之后,我便开始在那里长大了,纵使长大的路途并不顺畅。”
苦笑一声,李空风抬手在腰间划过,伴随着一道银光的闪过,那一把许久未曾被他佩在腰间的孤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将孤影横置于膝上,李空风抚摸着这把造型古怪的长剑,眸光间满是迷蒙。
“我约莫是三岁左右记事,自我记事起,陪伴我时间最长的其实并非是那三位救我的长辈,也非其他几位能人,反倒是你刚刚所见到的,那伴随我至今的灼痛。”
“我用了足足一年还多,才在无时无刻的承受中,渐渐的习惯了它的存在,也是自那时起,那里的那些能人开始传授我一些技巧。”
“我从一位放荡不羁,无酒不欢的长辈那里学到了现在的剑术,也从一位普通,但饭做得很好的长辈那里学了些许的厨艺与手法。”
“我自一位长辈那里略通了些许的医术,也从一位长辈那里略通了些许的锻铸。”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六岁,我被招入‘命途’,而也正是因为到了这时,我也终于彻底习惯了那伴我许久的灼痛。”
“我还记得,当时在‘命途’里你曾问过我,为什么我要蓄上这么一头碍事的长发,之前我不想,也懒得多说什么,不过今天……”
“倒也不是不能让你瞧瞧。”
唇角间挂着一抹苦笑,李空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横置于膝上的孤影。
在慕容雪回震惊的目光中,一道雪亮的剑光一闪而逝,房间中也并无其他的什么变化。
只是少年脑后那一头及腰长发,根根寸断,仅留的蓝发也只是垂到耳边。
长剑孤影入鞘,带出一声“叮”的轻响,而这也仿佛触发了某种信号……
伴随着慕容雪回满眼的震惊与不解,李空风那垂至耳边的短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仅仅过了片刻,那一头及腰长发便已经碰到了那被斩下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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