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多,除了主动离开他,也就是再为他煮一道菜了。
直到5月19日,文白景回到观澜居,喝下那碗汤。
……
从前她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叶蓁蓁缓慢蹲下身,身体不停在发抖,掩着面低声说:“可是...我配不上你......”
文白景扶起她,转过她的肩膀,“蓁蓁,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已经错过了三年多,还要继续错过吗?”
“我一直在为了和你在一起而努力,如今障碍差不多都扫清了...”
叶蓁蓁抬起头,眼底噙满眼泪,直指要害:“爷爷怎么办?你离婚他知道吗?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打击,他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外界的眼光,身边亲戚朋友,还有同行,他们会怎么作何评价?”
文白景轻轻擦拭她的泪,眼神异常坚定:“蓁蓁,爷爷那边我会想办法。至于其他人,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
叶蓁蓁摇头,并没有什么信心。
相爱抵抗不了万难。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更是如此。
那段黑历史洗不掉,别人拿这个事嘲讽她,她尚难接受。如果他们在一起,旁人用她嘲讽文白景,她该如何自处。
她不愿做他的污点。
更不想食言。
文白景握住她的肩膀,试图给她注入一点勇气:“叶蓁蓁,你能不能勇敢一点?”
她低头不语,半是惊喜半是担忧。
文白景闭着眼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郁结的情绪,有点焦急:“你这么多年单身,难道不是为了我吗?如今我们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这么纠结和懦弱。”
叶蓁蓁收起悲伤,直视着他的眼睛逼问道:“你真的不在乎别人嘲笑吗?不怕知初流失顾客吗?”
文白景怔了一怔,声音依然坚定:“蓁蓁,我不是一时冲动,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前方就算有千难万险,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蓁蓁,我不想再等。不管以后怎样,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叶蓁蓁只觉得脑子很乱,各种好的不好的想法来回闪现,她默然不语。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实木小茶桌上,手机屏幕亮得晃眼。
文白景执拗地握住她的肩膀,不去理会来电。
叶蓁蓁瞥见来电备注,用力推开他,“你先接电话,万一有急事。”
文白景拿着电话,迟疑的按下接听,“爷爷…”
出于礼貌,叶蓁蓁不便听他和爷爷的通话,她假装淡定的抬手抹去泪痕,转身欲往房间走,文白景拦住了她,将她拉进怀中。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醇厚又坚定。
“爷爷,我是真的爱她,请您成全我们。”
和他共赴地老天荒的决心在此刻冲破囚笼,朝着光明舒展枝桠,挺直腰背。
他的怀中永远住着春,风袅袅,水粼粼,潋滟波光三千顷。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天,他向她走来,抱着她一步步脱离困境,叶蓁蓁在他怀中依稀看见,春日里天山积雪消融,一路蜿蜒而下,涤清溪边春草上的尘土。
文白景还在讲电话,夹杂着几句她听不太懂的方言,叶蓁蓁环住他的后腰,只想永远住进春的怀抱。
不知何时文白景挂断电话,低头来蹭她的发顶,她有点犯困,睡醒惺忪,想在和煦的春日里,打个盹儿。
文白景抚摸着她的脊背,云淡风轻地问:“叶蓁蓁,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叶蓁蓁拼命地点头,怕他不信,又仰起脸,格外认真的说:“店里生意很好,去年我分了两百多,最近几个月我们开始直播卖衣服了。”
“我知道这点钱不够你开销,以后我勤快一点,每天多播几个小时,还有,我把六十的毛利再提高百分之十……”
文白景忍不住笑了,微微俯身,额头抵在她额间,两人浓密的睫毛缠在一起,“你要养小白脸吗?”
叶蓁蓁眉眼弯成一撇月牙儿,唇角向上弯,笑得天真烂漫,“嗯,如果那个小白脸是你,我会拼了命赚钱养你。”
文白景在她额间蹭了蹭:“我花钱很厉害,你不嫌弃我吗?”
叶蓁蓁唇瓣贴着他的唇,声调柔柔地说:“不嫌弃,我会尽力养你。”
她想了一会儿又说:“买断的话,可不可以打个折?”
“傻瓜…”
“以后我是你的金主,小白脸是不可以这样对金主说话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是天山积雪消融鸣奏着欢快的潺潺溪流的乐章,是扑鼻而来的桂花甜酒酿的醉人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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