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扬了一把沙,蛋糕不论是扔掉还是勉强下咽,都是趴在脚面的癞蛤蟆。
叶蓁蓁经期一向准时,这个月推迟了十来天,她走回洗手间去查看验孕棒,两条杠。
低落的情绪得到些许缓解,但仍然梗在喉咙,令她呼吸不畅。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文白景发信息,删删减减许久,终觉不妥,什么也没有发。
叶蓁蓁把验孕棒随手扔在垃圾桶,走出洗手间。
怏郁之气一直在胸腔游窜,怎么也吐不出来。
幸福来之不易,她不愿同文白景争吵,突然想出去走走,安静几天。正好最近老家的表妹要结婚,原本她不打算回去,叶父留在老家种果园,如今亲友间的红白喜事都是叶父参加。
她订了晚上八点左右的机票,随意收拾几件衣服,拎着行李箱朝庭院走去,观澜居的房子交给其他保姆在打理,孙姨跟随他们来了白鹭苑。
叶蓁蓁极少出差,他们出差前都会提前告知孙姨,见她拎着行李箱出门,孙姨有点诧异:“蓁蓁,这是要去出差吗?”
叶蓁蓁点头:“嗯,有点事情要出去几天。”
孙姨跟着她往外院走:“你多带几件外套吧,春天容易倒春寒...”
叶蓁蓁深吸一口气:“孙姨你先忙,晚上记得给文白景熬点粥,他最近应酬多。”
她一脚油门开到机场,到达老家市里的机场,已是夜里十二点多。
开机后,各种电话信息一大堆,文白景给她打了许多电话,叶茂和钟离也一样。
她给几人回复了简洁的信息,一切都好,只是想安静几天。
西北县城的房价低,叶蓁蓁在15年父母在县城全款买了一套房。叶茂出资在乡下新建了房子,装修在农村来说还算过得去。
不想住酒店,去县城住没有钥匙,她只能连夜打车回乡下。
凌晨一点多回到乡下老家,“咣咣咣”敲了半天大铁门,叶父打开铁门,扶在门边,梦游似的盯着她,面对毫无预兆回乡的女儿,半晌没有回过神。
经过数小时的心理煎熬与颠簸,叶蓁蓁满脸疲惫,整个人风尘仆仆,黑色西裤的裤腿也沾上灰白色的尘土。
叶父揉着眼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叶蓁蓁拎着行李箱跨入大门:“想回来看看。”
叶父打着哈欠:“你几个月前不是回来过吗?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可看?”
叶蓁蓁没吭声,拉着行李箱往院内去。
叶父突然睡意全消:“是不是小文欺负你了?”
叶蓁蓁推开客厅的门,“没有。”
“你三更半夜打车回来,不怕遇到危险吗?你回来小文知道吗?”
叶父喋喋不休问了一堆,奈何叶蓁蓁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说。
叶父知道女儿的倔脾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是有好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
“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缺心眼儿的女儿!”
“你想回来看看是吧!过两天果园要给桃树授粉,你给我下地干活去!”
叶蓁蓁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回她的房间,一把关上房门。
出嫁的女儿,大老远深夜回娘家,做父母的再傻也能猜到原因,叶父站在她房间门口气得破口大骂。
没有骂文白景。
只骂叶蓁蓁是个蠢货,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初让你回来嫁人,你是一点也不听,你宁愿气死我们也要和他在一起,如今你刚结婚,不好好过日子,到底闹什么……”
“你今年三十了,还当自己二十出头吗?”
……
文白景发来很多信息,几乎都在关心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哪里让她不开心了?见她始终不回复,文白景发信息说让她千万照顾好身体,有事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说来文白景也称得上是完美老公,足够爱她包容她,暗地里为她付出不少。
可一五年那件事,几乎要彻底击垮她,有几次她差点想不开,文白景知道真相却从来没有告诉她,因为那件事,他们错过三年多。
叶蓁蓁抱膝坐在沙发,傻傻看着玻璃窗上的月色,西北农村的灰尘很大,玻璃上布满尘土,月色不觉间朦胧了几分。
月光蒙蒙照在院里的水泥地,洒落一地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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