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全湿。每月工钱三百五十元,老板承诺,生意好的话每月加五十元。
沙场离圩远,伙食不好,加上水土不服,几个人都得过感冒,拉过肚子。整天一身湿,再干下去,恐怕今后会得风湿病。
这活不能再干了。老板说干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玉辉他们说一不二。老板说三个月的工钱,他只能付两个月,一个月的工钱他打欠条,等卖了河沙再付。可玉辉他们拿到手的工钱(扣除预支、伙食费后)所剩无几,玉辉对老板说:“不行,钱,你还是全付给我们吧。我们都离开了,到时你去那里找我们啊。”
“兄弟,我有河沙,但缺钱啊!”老板眼珠一转,说:“这样吧,你留个地址,到时我将工钱寄给你们。”
“寄给我们,鬼才信你!老板,我们打工的只拿现钱。”玉辉身边的后生仔有点不耐烦。
“这样吧,你们在这等两三天,我回县城借钱。”
“不行,你不能离开,你只能派人回县城借。”一后生仔说。
“这不行,那不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脸横肉的老板火了。
“老板,你想歪了,我们只是想拿完工钱。”玉辉显得比村里的后生仔老练,他不愠不火地说。
“哼,我看你带的后生仔拳头都握紧了!如真的出手打我,你们就惨了!一定是走着进来,爬着出去!”老板拍了两下巴掌,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在玉辉他们四周。
打架,这样的蠢事玉辉他们是不会干的。第二天天刚麻亮,玉辉领着三个后生仔踩着露水打湿的小路,愤愤不平地离开了沙场。他们从县城到沙场那天,是坐手扶拖拉机的,眼下只能靠两条腿了。
走到天黑,仍看不到县城,问路人,玉辉他们才知道是走错了方向,来到的是个小镇。人生地不熟,晚上他们在圩亭相互依靠过了一夜。
第二天又赶了一天的路,玉辉他们终于来到了县汽车总站。买了晚八点钟到石竹子所在城市的车票后,四个人凑的钱只够每人吃一碗大米饭,还好汤水是免费的。当乘坐的班车开进一座灯光星星点点的城市时,天未亮,玉辉他们只能呆在候车室里。四人中没有人知道竹子所在的工地,也没有电话。天亮后,玉辉他们只要看到高塔,就去打听,但都说没有石竹子这个人。
两天的路,加上早上没钱买吃的,玉辉他们个个有气无力。当他们背包拎袋路过公园门口时,游客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看吧,看吧,玉辉他们放下背包编织袋不走了。玉辉小声说:“我们借机会向他们讨点钱吃饭吧。”
“当讨饭佬?多丢人!”三个后生仔不干。
“都人不人鬼不鬼了,还死要面子?!”玉辉对年轻人不满,但又不能逼他们。
“喂,你们从哪来,竟落魄成这个样?”一个年过半百手臂戴着红袖套的公园管理员问。
“大伯,我们打工不成,身无分文,找老乡又找不到,正想在这里讨点钱。”
“在这里讨钱?不行。”管理员对玉辉说:“你们有困难,干嘛不去找派出所?”
“不用了,找我就行。”人群中有人对管理员说。
玉辉回头,惊叫起来:“黎大任,是你?!”因激动玉辉差点流了眼泪。
“玉辉,是你们?!”黎大任刚到地方工作,正利用星期天到处走走看看,想不到遇上了老家的哥们玉辉和几个后生仔。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黎大任是一个月前从部队转业到桂龙市劳动局工作的。大任将玉辉他们领到一家旅馆住下后,让玉辉他们吃了一顿热饭热菜,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因无法与石竹子联系,第二天大任只好将玉辉他们送上回老家的大巴车……
听玉辉讲述了打工的遭遇后,大头深沉地说:“以前总以为打工来钱快,却没想到打工是那样的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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