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宝争气,高考考入我国中部地区一座大城市的一所高校,兰妹兴奋得好几个晚上失眠。
方丁高考考砸,大头没有责怪自己的仔。他对老婆何田香说:“方丁不缺手和脚,用不着担心他在社会找不到饭吃!”
九月初,大学新生报到入学,小宝要独自到学校。兰妹不放心。老公阿标自告奋勇:“我和你一起送小宝上大学吧!”
“你的生意放得下?”
“生意重要,但小宝的前程更重要啊!”
大件行李托运后,兰妹一家轻装出门。
兰妹一家先坐普快火车到省城,再坐特快去学校。软卧票是阿标托在铁路部门做事的朋友帮购的。“票价太高了!”兰小妹心疼。
“不贵,能买到舒服吗?”阿标说:“卧铺票可是一票难求啊!”
兰妹坐过短途车,坐长途车还是头次。
进站、候车,上车,阿标领着母子走进一个包厢。包厢有四个卧铺,上下两铺。同在包厢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漂亮,穿着时髦的女子。她戴着耳机侧躺在床上听音乐,不正眼看兰妹一眼,阿标与她打招呼,也不应声。哼,臭狗屎!兰妹在心里骂道。
发车了!车厢很静,只听见火车风驰电挚发出的响声。兰妹阿标翻着杂志看,小宝扭头看窗外滑过的风景: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岭,近处是一片片水稻、甘蔗地,铁路两傍时而出现树木、芭蕉,还有村镇、小路、河流、桥梁、高压线、铁塔……
“小宝,在家做什么都有父母罩着,到学校后全靠你自理啦!”兰妹对小宝说。
“我懂。”小宝眼晴不离窗外。
“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你要和同学好好相处。”
“我懂。”小宝回头看了老妈一眼。
“花钱要有计划,不要大手大脚的。”
“我懂。老妈你真啰嗦!”小宝有点不耐烦了。
“兰妹,你老不放心,莫非想给小宝陪读不成?”阿标笑道。
“想呀,可你养得起我们?”
“没问题!”阿标心里有数,才敢说这话。
“可我放不下家啊。”
“因为我?”阿标装傻。
“想得美!我是放不下家里的两位老人。”
不知不觉,天已黑。火车在一个市级站停下。乘客提着大包小包挤在各节车厢门口。
“吃点东西吧。”阿标取出食品袋对母子说。袋里备有一家人路上吃的方便面、八宝粥、饼干、蛋糕,还有水果。
兰妹一家用餐,同包厢的女子也从提包里取出巧克力,剥去包装纸,轻轻地送进抹过口红的嘴里。
乘客下车上车后,火车又启动了!把不平静的站台丢在了身后。
夜已深,父子,还有那女子先后发出鼾声。在陌生的环境里兰妹难以入睡。等她醒来时,天已大亮。
下午三点,繁华的大都市就在眼前。到站了!站台熙熙攘攘,兰妹一家三口夹在出站的客流中,乘电梯下地下通道,再乘电梯上地面出口,行走几分钟后才出车站。车站前的广场看到的不是拖着行李箱,就是提或背着包的乘客。等大宝找到接新生的大巴校车时,一家人已是满头大汗。校车人满座无,一家人好不容易才挤上车。
都市大,高楼多,马路宽。各种车辆穿梭不息。半个钟头后,校车把一车新生和家人带进绿树成荫,道路宽而不直,车来人往,新旧楼房共存的校园。
新生报到点设在大操场,场面有如集市般热闹。新生有老生做向导,小宝很快就办理了入学手续,买了饭卡、热(开)水票,领取了来校前托运的大件行李。
找到了小宝住的学生宿舍后,一家人忙着铺床挂蚊帐,摆放行李箱……这是一栋苏式建筑学生宿舍,没有阳台,每间宿舍住六人。走廊在楼内,两边是宿舍。走廊上晾着衣服,走道很暗。从宿舍楼出来时,天边只看到太阳的余辉。兰妹一家赶紧到学生食堂吃饭。奔波忙碌了大半天,一家三口已是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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