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后还买了一个本子一只铅笔。”姜淼仔仔细细,掰着手指头算给王主任听。
“这些东西我计划要吃到过年开春去的,可是现在……面粉被糟蹋,钱票也没了,大米……幸好大米我害怕被老鼠偷吃,藏到了自留地里,不然……”
一滴泪又落了下来,姜淼仰头认真地问,“为什么葛癞子要浪费我的粮食呢?我要上学的本子笔也不见了,那我还怎么上学呀呜呜呜……”
王主任傻眼,怎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呢。
他无措地向文松涛投去一个眼神。
文松涛睨了他一眼,蹲下身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她脸颊的泪水,其他的一句话没说。
大队干部一行人吸引了不少社员,大家连午饭都不吃直接给姜家小院围了起来,有胆大地还迈进小院看一手热闹。
好像相关人还没到齐,他只凭着姜淼的话凑了个囫囵。
他们队出小偷了?还偷了姜淼的六十块剩下的钱和票,连面粉本子笔都给偷干净了?
这还得了!
赶紧把这一手消息传出去,家家户户晚上都警醒起来。
驻守在大队部的两位民兵同志是率先到达的,其中一位正是葛有根的大儿子,葛建设,另一位是上河湾的一位后生,胡海滨。
葛建设明显是两人中的话事人,见到自家老爹一个眼神也没给,径直走到王主任和文书记面前,严肃地敬了一礼,然后才问起具体的事情。
来的路上,大队长也是一头雾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甚至走至半路本就不利索的腿脚又给崴了,他们当中的另一位民兵同志只能先行送大队长回家歇着。
文书记三言两语说出事情经过,得知葛癞子竟然偷钱伤人时,葛建设锐利如电的目光笔直射向葛有根,葛癞子这人……他早跟老爹强调过多次,要么把葛癞子所作所为上报公安,治他一个流氓罪,要么就禁止葛癞子进村,若经发现,直接打出村。
但葛有根与葛癞子已故的亲爹有儿时情谊,不想把事情做绝,变相地放任了葛癞子到如今的地步。
大致了解事情经过后,葛建设带着胡海滨对院子和屋子进行地毯式的勘察。
不愧是维护治安,随时能够准备参军参战的民兵同志,两人很快便发现了一处新的痕迹。
从屋内出来时,张材钢压着骂骂咧咧的葛癞子也到了,两人身后还追着个小脚妇女。
院子外的众人自觉给三人让出道来,嘴里骂的,手指指着的动作丝毫没停。
“真是葛癞子偷的啊?”
“我上回在路上还朝葛癞子吐口水了,他不会盯上我家吧。”
“啧,你家三代人一个桌子一张床,有啥可盯的,人姜淼还有六十块钱,你有多少?”
“嘿!我有子孙后代千千万啊!”
“我啐你一口信不信,你个家伙,嘴里没个把门的,谁希得你那千万子孙!”
“嘿嘿,你不稀罕,断子绝孙的葛癞子稀罕啊……”
围观群众听得哄然大笑。
走过这一行人的葛癞子气得眼珠子快要凸出来,目露凶光地盯他们,恨不得咬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看到没?葛癞子真是个危险人物,这回要再被放了,岂不是我们这些人都有危险!”
“他就是个惹事的狗崽子,就得抓起来,送公安!”
“对啊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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