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一样瘫在了地上。
“我我我我没看到……领导……领导你不要跟我计较,我家莱儿不是偷儿贼,他不缺钱,怎么可能会偷这贱……姜淼丫头的钱呢!”
她们一家人原本在家好好吃着午饭,张队长忽然上门劈头盖脸就将莱儿骂了一顿,莱儿生气还嘴,张队长便说这回逮着他偷钱,有证据,指定要送他去劳改,说完就让两个人押着他走了。
胡娣娣吓得浑身打颤,想让男人想办法,可他端着饭碗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了,饭桌上的公公婆婆更指望不上。胡娣娣泪流满面,深吸一口气,只能迈着小脚,一路颤颤巍巍,跟上来看看。
她只是想给莱儿伸冤,没想得罪领导啊。
“有没有的,按证据说话,现在新社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胡娣娣一路急跑着过来,心跳砰砰砰地一直没缓和下来,嘴唇也干裂得厉害,听到领导的话,更加担心了,只能通过不断咽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必须冷静。
莱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心知肚明的,但她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坐牢啊。
“好……好好,听领导的,查证据。”
被张材勇交接给胡海滨扣押的葛癞子脸色赤红,大喊,“我没有!姜淼信口胡言,栽赃陷害我!”
姜淼见他被民兵同志压着动弹不了,气汹汹地用身子撞他,“就是你!前天傍晚你趁我不在就想偷家,结果被我发现,恼羞成怒昨晚上又潜入我家,打晕我,打伤我的狗,偷了我的钱和票,还把面粉全洒在地上!”
没说完,姜淼眼泪又一颗颗滴落下来,但这丝毫没影响她说话。
“你必须赔我的钱我的票,还要赔我医药费,我要求去县医院检查,医药费该你付!”
被擒着双臂的葛癞子试图用脚踹她,右脚一出,姜淼就被葛有根麻溜提起,抱走到一旁。
葛有根放下姜淼,擦擦汗,暗想可算给他等到表现机会了。
嗐,妈呀,这大型吵架现场,是真不适合他。
葛有根粗糙的大拇指揩去姜淼挂在脸蛋上的泪珠,安慰说,“你离他远点,这里这么多叔叔在,保管还你一个公道。”
对姜淼温和说完,他起身便瞪向葛癞子,怒道,“你要干啥!当着我们的面就要行凶,要我们不在,你岂不是真得要了小丫头的命!”
“葛癞子,你是不是男人,当年要不是姜勇给你娘一个土豆,你以为你能等你娘活着回家?”
“姜勇是你娘俩的恩人,你现在就是这样欺负你恩人的遗孤吗?”
葛有根说一步走一步,手指快到指到葛癞子鼻前,说话的口水更是喷了他一脸。
“关我什么事?那土豆又不是我吃的,怎么就把这恩按到我头上了?”葛癞子别过脸,躲过葛有根的口水攻击,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嘲讽道,“再说,我娘怎么没还恩了,姜勇他爹他妈死的时候,要不是我娘发现,那俩老的尸骨说不定早被人拖去下锅了。”
在那最苦最饿的几年,有的村落易子而食都是常见的,更甚的地方连去世的老人也不放过。
“这天大的恩也该轮着姜勇报答我娘了吧?可姜勇怎么做的,明明知道我娘想嫁给他,转头就娶了李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有,凭什么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就行,我还脚就不行了?”葛癞子低下视线,扫到姜淼的额头,咧嘴一笑,“你被打了,钱被偷了,光凭一张嘴说是我就是我吗?谁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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