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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以忱拉着姜淼坐下,用提前准备好的干帕子裹着她的头发一点点擦干,姜淼屁股底下是小凳子,此刻岔坐在他怀里,两腿之间,矮了他大半个身子,一动也不动,安安静静的,乖巧地任他抓起每一缕头发轻轻搓揉着。
每捋一捋,她都感觉头发麻麻的。
狗子蹲在她旁边,吐着舌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你昏迷的那天,你的狗和兔子都急得不行,做完手术的那会,两只都着急地想往你身上扑,尤其是那只兔子,简直是寻着缝地想跳上床,所以我把两只都撵在了病房外面。”
“后来有了要带你去市里医院的想法,便让葛队长把狗子带回家了,但那只兔子死活不愿意离开,葛队长追它就逃,追了大半个医院,不见踪影,后来也迟迟没有回来。”
“我以为它自己回家了,现在看也没有回这里。”赵以忱声音顿了顿,沉重缓缓地开口,“如今下落不明,可能凶多吉少了。”
躲在姜淼意识里偷听的肥兔子,凝成一颗珠子在她身体里上蹿下跳,嘴里嚷嚷着,“你才下落不明,凶多吉少!你才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嚷嚷喊完,又委屈糯糯道:“三水,他欺负我!”
姜淼被肥兔子的折腾搞得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
赵以忱见她半响没有反应,以为她听到这消息难过了,于是又说:“别难过,过几天我去山里给你再捉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嗯……还是捉一只比它更好看的兔子。”
肥兔子此刻若有形态的话,大概气得鼓起来了。
姜淼在心里偷偷安慰了它一下,忙说,“不用不用,它很聪明的,看到我昏迷不醒,大概以为再跟着我就要朝不保夕,可能逃走另寻主人了。”
“听起来有点忘恩负义。”赵以忱说。
在身体里飘荡的珠子快要爆炸。
姜淼惶惶改口:“可能是回山里了,回去也好,山里也不缺吃的。”
赵以忱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头发擦得半干后,姜淼就不让他再擦了,反正再等一会就干了,以忱哥这些天一直照顾她,已经够累了。
“以忱哥,我饿了。”
果然,赵以忱放下帕子,起身去舀了两碗大白米饭。
饭桌上有他特意做的酸甜可口的糖醋排骨,以及开胃的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碗冬菜鸡蛋汤。
姜淼两眼亮得像两盏灯泡,喉咙更是上上下下滚动,止不住地咽口水,可见是真的馋慌了。
她吃了好些天的白粥,好些天的清淡寡味,嘴里早快淡出鸟儿了!
今晚这一餐,她一定要吃的干干净净。
赵以忱将她的各种小动作小表情收入眼底,莞尔道:“吃吧。”
一时间,姜淼的筷子在饭桌上几乎挥出了残影。
赵以忱也不觉得她没规矩,反而觉得可爱灵动,这才是她应有的样子。
吃过饭,姜淼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摊在椅子上,视线落在走进卧室的赵以忱身上,发现他竟然拿着自己穿了好多天的脏衣服准备去院子里洗。
姜淼扑腾从椅子上冲过去,拿过自己的衣裳,语气十分别扭,“你怎么能洗我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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