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由命好了。
正担心自己会被盛枷如何弄断气,盛枷竟抬步朝门口走去,要离开了。
曹掌柜心下猛然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畅然。
突然,盛枷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你没衣服吗?”
“啊?有的大人,我有。”
“再让我看到你光着膀子,铺子就别要了。”
喜鹊跟着夏桉登上了马车,车子都驶出了泗水街,她依然忍不住瑟瑟发抖。
“姑娘你刚刚做了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盛大人了。”
夏桉正沉浸在烧毁鞭子,割裂记忆的快感里,听了喜鹊的话,脑袋一沉,后知后觉有些后怕。
“鞭子是我花钱买的,他当是不会怪罪我吧?”
喜鹊有些崩溃:“姑娘你怎么如此糊涂?盛大人刚刚甩鞭子吓了你,你便买下那鞭子烧了,任谁也知道你是在表达不满啊。可他是盛枷啊,他能忍下您朝他发泄不满吗?”
是啊,当时只顾着发泄了,没管盛枷会作何感想。
“他没有追上来,当是没有在意吧?”
“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奴婢刚刚瞧见盛大人神色都变了,姑娘你这段时间定要少出府,奴婢怕他会报复你。”
夏桉抿了抿唇,神色定了定:“罢了吗,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知我的身份,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置我于死地。不用担心。”
就算他找自己问罪,也没什么好怕的。
鞭子是她买下的,不偷不抢不犯法。
喜鹊怎么可能不担心,一回想刚才的一幕,她就惧怕得要命,一颗心哆嗦了一路。
回府时,天色已擦黑。
夏桉为了给喜鹊压压惊,路上给她买了根冰糖葫芦。
还给小娘买了份桂花糕,给夏舒寒带了份炒栗子。
说道寒哥儿,他这些日子之所以这么消停,是因为书院的先生在年节假期,单独给他一人留了很多功课。他这些时日一直闷在屋里读书写字。若完不成,等到节后开课,他是要受罚地。
实际上,这功课是夏桉特意跑进太学拜访先生,向先生求的。
夏舒寒先前落下很多课业,正好趁年节有时间,她拜托先生给他多留了些课业。
一是让他补补漏学知识,另一个原因,府里最近是非多,她怕一时没有盯住,夏舒寒禁不住胡生的诱惑,又出去闯祸。
好在这招很管用,他小子年节这几天老实得很,将屋门关得死死的,谁也不准进去。
再说双鹤,之前被夏舒寒威胁着要走了魏氏的十两银子后,躲到一个熟识的街头混子家待了十几天。年前跟着那个混子在城外打劫了一个的书生,抢了十两银子,这才敢明目张胆地回府。
这两天,他日日蹲在夏舒寒的窗户底下,极尽所能的诱惑,要带着他去闹市里玩乐。
结果窗户纸都快被他撕磨破了,夏舒寒就是无动于衷。
胡生这些年在夏舒寒身上,还没有像如今这般挫败过。
他蹲在檐下,嘴里咬了根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高粱穗,绞尽脑汁想了好半晌,终于又想出了一个保准能让夏舒寒心动的主意。
他噗地将高粱穗吐到地上,信心满满地站起身,再次靠近了夏舒寒的窗口。对着里面伏案的人神秘兮兮道。
“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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