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反坤真’……”陈子俊回答的不情不愿,最后一个字还拉着长音。
所谓知子莫若父,陈庚知爱子聪颖,记忆力更是超群,考校阵道口诀,只是想转移陈子俊的注意力,所以随口又问了几句口诀,陈子俊无不对答如流。
陈庚心中稍慰,说道:“好了,天色已很晚了,你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跟你钟大哥他们做早课。”
“那等娘亲回来,就带孩儿出堡玩么?”显然小家伙还没忘记这个茬儿。
妻子不知所踪,又查无头绪,陈庚早已心中烦躁,见陈子俊还是继续纠缠,脸色微愠道:“快去睡!爹爹答应过你的事,还能忘了不成?”
陈子俊见爹爹已经生气,这才慢吞吞的走出房门,又转过头对陈庚道:“爹爹,教导过孩儿,大丈夫一诺千金,可不要自食其言。”
陈庚看着陈子俊进了自己的房间,才摇头轻叹,心道,自己一直忙于堡内事物,疏于对俊儿的教导,妻子又对俊儿言听计从,以至于俊儿如今也有一些富家子弟的娇惯之气,看来日后还要对他多加管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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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陈子俊去跟钟非等一众陈庚弟子做早课。
钟非是陈庚的大弟子,今年二十有五,性格憨厚耿直,一身修为在仙林年轻一代也当得上翘楚人物,较之赫赫有名的年轻高手“南龙北凤”也不逊色多少。
陈子俊到时,钟非已经领着陈庚的其他徒弟在做着早课了。
见陈子俊到来,钟非招呼道:“子俊,你又来迟了。”
陈子俊不好意思道:“钟大哥,昨晚睡得有点晚。”其实修仙之人对睡眠要求较少,所以陈子俊所言一听就是敷衍之词。
钟非也不说破,淡淡道:“快开始吧,今天除阵道攻防外,还要进行修为对练。”
陈子俊大感头疼,心道,又要对练?不知道这次我的对手是那个?哎!看来又要丢人现眼了。
他对修仙成道兴趣不大,每日做功课也是得过且过,自七岁多开始修炼,至今已修炼了近六个年头,修为却一直稀松平常。即便是比陈子俊小上几岁的陈家堡弟子,修为较之陈子俊也要厉害许多。
其实修仙初始还是比较快的,资质普通的人,若肯吃苦用功,修炼个七八年也能略有小成。天资聪颖之人更能事半功倍。
对于陈子俊的修炼,最开始陈庚是恨铁不成钢,大发雷霆,有一段时间更是曾形影不离的督促陈子俊的功课,可小子俊虽不用功,却聪明异常,什么阵道要诀,功法口诀,都能给你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偏偏修为进境如同蜗牛一般,让人徒叹奈何。最后陈庚只能无奈放弃,他曾对小子俊道:“你是我陈家三代唯一男丁,陈家堡的偌大家业将来都要交到你的手里,你今日不肯用功耍些小聪明糊弄爹爹,日后只会误了你自己。”打这儿以后,就把小子俊的修炼事宜交给了钟非,只是偶尔考校一回,基本上算是放任自流了。
钟非因性格原因,做什么事情都极为认真,对陈庚吩咐的事情更是不折不扣的执行,这可苦了陈子俊,每日功课必须做满,做完之后钟非还要考校一遍,不满意还要加罚,直到他认为陈子俊达到要求之后才放他离开。问题是小子俊连他那精明的堡主老爹都调教不了,性格憨厚耿直的钟非怎可能摆弄得了他,因此事实就是看似陈子俊每天功课做得比任何弟子都多,该练的练,该罚的罚,可“聪明公子哥”陈子俊的修为依然进境缓慢。
陈子俊做功课最怕的就是切磋修为,因为陈庚曾特别吩咐过钟非,对练切磋时,只要不将陈子俊打残打死就行,尽量放手施为,如果因顾忌陈子俊身份而故意放水,让他知道必定重罚。
如此一来,但凡跟陈子俊对练的弟子都是毫不手软,虽不至于伤到陈子俊的筋骨,但每次对练下来,陈子俊都是浑身各处淤青疼痛,甚至有些弟子下手失了分寸,鼻青脸肿也是有的。
今日阵道攻防的正是昨晚陈庚考校陈子俊的离坎子母阵,攻守双方共分为四组,钟非作为仲裁,陈子俊的对手是陈庚的二徒弟刘昌生,刘昌生一十八岁,长相文弱,因酷爱阵道,所以阵道造诣已颇具火候。钟非将他跟陈子俊安排在一组也有让刘昌生指点陈子俊之意。
阵道之术是奇门遁甲一系偏门,虽分心研习阵道,功法进境必然受到影响,但精于阵道者与普通修仙者对敌,胜算大了很多。因此很多修仙者都或多或少会一点阵道之术。
陈家堡弟子更是人人都习阵道。
当然,阵法也不是随时随地任意可布,大多数阵法都需结合地形地势,有一些需合五行,更有的甚至对天气变化也有要求。阵势的威力越大,要求越严,布设之时耗时越久。只有一些威力不大的简易阵法,才能短时间内布成。不论何种阵法都极其耗费法力心神,且威力与布阵者的修为有直接关系。陈云之与寻常弟子布下相同的阵法,威势实有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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