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这几年看到陈子俊用功修炼,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也只认为他是在装样子。今日陈子俊一出手谣言不攻自破,令所有人都对他大为改观。
观战台上,陈云之板着脸对陈庚道:“岂有此理!俊儿这剑法是怎么练的?难道你一直就任由俊儿练剑时如此改来改去吗?简直是不伦不类。”
陈庚刚想解释几句。
就听陈云之忽然开怀大笑道:“不过改得很好,改得很妙,剑法不拘形式,浑然天成,这才像是我陈云之的孙子嘛!”他此刻是心怀大慰,与“飞鹰十九剑”不同,“紫峦七剑”是传自他的师门太元门,经数代太元门先辈研改,传到他师父“道圣”吴道子之时,已趋近完美,若非大智之人,怎能再改半分?可在自己孙子手里不但改了,还改的让自己看了也觉妙得很。之前他总忧心自己孙子不成器,陈家堡后继无人,这下终于放下心来。
陈庚见父亲笑得开怀,明白老爷子是见孙子长出息了,心中高兴,他心中也有些骄傲,这五年来爱子的成长他自然看在眼里,初始他教陈子俊剑法时,就发现儿子总能将自己所传的剑式改动一二,有一些更是改得面目全非,改过之后非但威力不减,却更为简捷更易掌握,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儿子,有时他自己也想效仿儿子改动几招,却发现真是太难,倒不是说陈庚不如陈子俊,这就如书法一般,人人都习字,有人只会临摹,有人却能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坐在陈庚对面的林关芝,笑着对陈庚道:“恭喜大哥,俊儿再不是那个无为少年,终于初露锋芒了。”
陈庚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却没看到林关芝转过头去时,眼中闪现出一丝嫉恨。
只这么一会功夫,陈唐二人互攻数十招,均是以快打快,以攻对攻。
唐立凯此时心中对陈子俊是佩服万分,陈子俊的每一招无不看似简单,其实精妙异常,总是攻到让自己最难受的部位,看来吴师兄并非是瞧我不起,少堡主果真有着真本领,剑法造诣仿佛还在我之上,看来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原来武会之前陈胤的弟子们做完早课,闲聊时都猜测这次武会谁能技压群雄夺得魁元,众弟子都一致看好唐立凯,唯独陈胤的二弟子吴天军却说,唐师弟夺得魁首自是容易,那是因为少堡主不参加武会。唐立凯听师兄的意思自己难道还不如那个浪荡公子哥?年少气盛的他自是不服,更是在一些弟子的有意相激之下与吴天军打起赌来,这也正是他夺魁之后要求挑战陈子俊的缘由。
这些细节略过不表,但说陈子俊两人相斗又过上百招。
陈子俊渐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眼中除了唐立凯的仙剑再无他物,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在他脑中熟练无比的“飞鹰十九剑”与“紫峦七剑”的每招每式渐渐模糊,最后竟像全然忘记了一般,出剑越发的随心所欲。随手一剑像是“飞鹰十九剑”里的招式,招未用老,连着刷刷两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招式,紧接着又是一招仿佛是“紫峦七剑”里剑招,如若这两招剑招丝毫不差的使将出来,必定是风牛马不相及,破绽百出,不过经由陈子俊改动,再加上中间衔接的那两剑,毫无破绽不说,威力何止倍增?
台下修为稍微高深一点的弟子,看到此处都是一阵惊叹,有人更自怀疑是不是陈子俊修习的不是“飞鹰十九剑”与“紫峦七剑”,而是另外一套高深的剑法。
观战台上的陈云之猛然站立起身,他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若说先前他对陈子俊的表现感到欣喜,现在则是震惊,因为在他看来,陈子俊的剑招已然脱离了“飞鹰十九剑”与“紫峦七剑”的桎梏,完全做到以意驭剑,这让他想起了他那个痴迷剑道的师弟,也如自己孙子这般在二十岁之前,就能做到重意不重形,最终在剑道上超越了师父,外人都道师父“道圣”吴道子剑、阵双绝,岂知单单以剑道而论,自己的师弟韩争已然青出于蓝。看着比武台上正在与人比斗的孙子,他恍惚间直疑师弟复生。
同样感到惊骇的,还有做为陈子俊对手的唐立凯,他现在竟完全沦为了挨打的靶子,每发一招,无不剑到中途便被陈子俊攻来的招式被迫回防,再无一招能够施展完全,只因如不回防他的剑未及陈子俊之身,就会先被陈子俊刺上个透明的窟窿。斗到最后,他只能回剑防守,或是依靠“逸风飘影”身法不停的闪躲,心中既惊且怕,又觉羞愧难当,自己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斗剑之时怎可分神,他本已陷入被动,这时脑中胡思乱想,一不留神,被陈子俊一剑刺中手腕,他痛叫一声,手中仙剑落地。
陈子俊却恍如未觉,剑势上挑,直刺唐立凯咽喉。
唐立凯心中一阵慌乱,却还是立刻使出“逸风飘影”身法向后飞退。
陈子俊剑势不变,剑指唐立凯咽喉要害。
台下观战弟子一片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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