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宴请诸位!”
说完,他带着众人走了回去。
“诸位仁兄……”
对着文官之子们的话说到一半,程俊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发现魏叔玉和封言道不知道在和文官之子们说着什么,让他们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看到程俊回来,一名面庞稚嫩的少年从文官之子当中走了出来,摘下木牌递还给他,歉然道:“程公子,这是你的木牌,我还给你。”
称呼都变了?
程俊没有伸手去接,转头看向魏叔玉和封言道,皱着眉头问道:“你俩趁我不在,对他们说了什么?”
不等二人开口,武官之子当中有一名脸如黑炭的少年告状道:“处侠兄你刚才一走,他们就找我们问东问西!刚才魏叔玉对文官的儿子们说,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什么人的东西都要!”
说完,他见魏叔玉瞪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反瞪回去,“看什么看,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不服气你来试试!家父尉迟敬德!”
魏叔玉正想驳斥,察觉到封言道对他摇头,便冷哼一声,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多谢宝琳兄仗义执言!”程俊先冲着姓尉迟名宝琳的黑炭少年抱拳感谢,然后望着面前递来木牌的少年,又看了看其他文臣之子,问道:“你们认真的?”
面前少年神色不自然道:“对不起……”
程俊摇了摇头,没有接回木牌,推开他的手说道:“没关系,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我程俊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
文官之子彼此对视一眼,随即默默将木牌从腰间摘下,扔在了程俊的脚下。
如此羞辱人的举动,武官之子和坊中才俊看的愤怒不已。
尉迟宝琳气不过站出来呵斥道:“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反复无常?”
封言道笑眯眯道:“这不叫反复无常,此乃为官之道,你们一帮粗人,和穷出身的怎么会懂?”
“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想陪葬昭陵了!”
坊中才俊怯懦不敢得罪宰相之子,武官之子却不怕,一个个怒不可遏的撸起袖子瞪着封言道。
这时,一只筋肉贲张的粗壮手臂拦在了他们身前。
“诸位仁兄,这里是皇宫,切不可胡来!”
程俊站到他们面前,欣慰又感动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从你们身上,我看到君子畏德不畏威!和你们结交,是我程俊的福气!”
一句话,让文官之子们神色不自然起来。
他们知道这句话的下一句,是小人畏威不畏德!
程俊这是在骂他们小人!
但是,他们不能反驳,因为程俊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是他们收了程俊的东西,现在却又因为封言道和魏叔玉的背景,当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武官之子和坊中才俊听到程俊的话,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处侠兄,我相信以你的才智,肯定能当御史!”尉迟宝琳鼓励道。
“说得对!”
“处侠兄一定可以的!”
坊中才俊跟武官之子们纷纷附和道。
“他也配当御史?”魏叔玉冷哼道。
闻言,武官之子齐刷刷怒视了过去,再次撸起了袖子。
“你爹这会在太医署,你是不是也想去?”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真想陪葬昭陵了!”
“我不敢打你爹,我还不敢打你?”
魏叔玉心里一慌,嘴上却不饶人,骂道:“今天是选拔御史,不是选拔莽夫....哎呦!”
一只黑色靴子砸在了他身上,让他吃痛叫出声。
“王八犊子,老子今天不考了,非揭开你的王八盖不可,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尉迟宝琳骂骂咧咧,手搓拳面,一脚穿着靴子,一脚光着踩在地上,冲他走去道。
魏叔玉脸色忽地一变,这时身边封言道低喝道:“叔玉兄,还不快走!先去太极殿,见到陛下,这帮武夫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一起走!”魏叔玉大喝了一声道。
封言道转头给文官之子们使了一个眼色,旋即五十多人站在一起跑向太极殿。
跑了没多远,文官之子们发现后面没有人追他们,纷纷停下脚步,望着跑在最前面的魏叔玉,有人大喊道:“叔玉兄,那些人没追上来!”
魏叔玉回头一看,确定没人追来,方才停下脚步,一边扶着膝盖喘气,一边对众人抱怨道:“今天是御史选拔,这帮莽夫却搞得好像是陛下在选拔百骑一样。”
封言道也喘着气,道:“你跟莽夫计较什么?你不要忘记咱们此行入宫的目的!”
“言道兄所言极是,”魏叔玉深吸了口气,转头望向其他文官之子,义正言辞道:“诸位,咱们这次就让他们看看,言官不是一介匹夫能胜任的!”
“叔玉兄说的对!”
“一介武夫,也配与我等为伍?”
众人撕下道德脸皮,霎时变得正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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