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
贺文翊很难不生气,指尖捏紧泛白,气的牙痒痒。
也不知道是被香味勾起了饿意,还是被刚入口的饭菜刺激到了,贺文翊感觉空荡荡的胃突然一阵阵抽痛。
胃壁痉挛似乎扭曲了五脏六腑,连呼吸都费劲。
猝不及防的贺文翊差点一头杵进饭碗里。
上辈子再熟悉不过的疼痛又缠上了贺文翊,一瞬间冷汗就浸湿了后颈的布料,嘴唇发抖。
贺文翊咬紧牙关,深呼吸两下,勉强把难熬的钻心痛苦忍下去,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
他捂着腹部,微弯了腰,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靠。
太熟悉了。
他该不会要因为胃癌死两回吧?
可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正好查查这身体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
颤抖的指尖碰到盛着鸡汤的碗壁,冰凉和温热的冲击让贺文翊头脑清醒了一瞬——
贺文翊眼神微动想到个法子。
这群人给他下药,不让他好过是吧。
那就都别想安生!
……
“啪嚓——”
巨大又清脆的碎裂声从楼下传来,刘姨翻找着贺文翊抽屉的动作一顿,骂骂咧咧地整理狼藉,立刻离开:
“搞什么鬼,今天贺文翊吃错什么药了。”
“夫人总说老爷子给的黑卡在贺文翊手里,翻了这么多遍也没有啊……”
下了楼,只见贺文翊好端端地坐在那儿,脚边是碎裂的汤碗,浅黄的汤汁流了满地。
矜贵的人儿目不斜视,就好像这一切跟他无关似的,慢条斯理地把米饭送进嘴里。
小病秧子的周身环绕着令刘姨都有些恐惧的震慑感。
她咽咽唾沫,结巴一下。
“二、二少……”
刘姨迟疑片刻,下了楼,来到贺文翊身边。
陌生的气质让刘姨没敢直视贺文翊,自然也没注意到他比刚才还惨白的唇色。
除了米饭,桌上的菜品几乎没被动过。
贺文翊良久的沉默更让刘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做贼心虚,眼神四处乱飘。
他、他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不对啊……明明都这么过了十年,怎么可能——
刘姨说服了自己,咬牙肯定贺文翊不过是装神弄鬼,说话的底气又足了一些:
“二少,这可是夫人亲自炖的汤,您怎么能这么糟蹋——”
贺文翊突然把筷子摔在桌面上,转头对刘姨投来一个淡漠的眼神。
明明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令人通体生寒。
软绵绵的小白兔突然一天变成了会吃人的大灰狼,只是狗腿子的刘姨登时就软了腿。
“你、二少……”
贺文翊挑眉,开口道:
“还不收拾干净?”
不等刘姨有所反应,他便起身离座,迈过地上的狼藉。
饶是贺文翊身形再怎么清瘦,依旧是个将近180的男人,气势十足,压了刘姨一脑袋。
他清亮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如同静水下流动的暗波,随时能将人席卷淹没,逼迫意味十足:
“还要我教你做事?”
对不住,借用一下霸总的台词。
“二少——”
贺文翊大发慈悲地回头,对惶恐的刘姨竖起一根手指,堵住了女人接下来的话。
“一分钟。”
“干不利索就滚蛋。”
刘姨哪里见过小病秧子发威的模样,无形间的地位差距让刘姨破防。
这可是她糊口的工作,可不能被开!
“是、是……”
她手忙脚乱地去厨房拿抹布,伏在地上一下下擦着,从来没那么勤勤恳恳过。
惶恐不安的心脏让她没法思考贺文翊的变化从何而来。
贺文翊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抱枕,看着刘姨狼狈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漂亮又危险。
在家里摔个碗算什么。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碗摔在黎晴脸上。
下药下到阎王头上,算原主小舅妈倒霉。
贺文翊的人生信条向来简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打包送走。
不把小舅那一家子搞得鸡飞狗跳,他就不叫贺文翊。
贺文翊在心里已经计划好了366种让他们出丑的方式,想想就觉得有乐子。
“咳……”
他一个没忍住闷笑出声,又轻咳一声板住脸色。
刘姨听到这动静下意识回头,却看见贺文翊好端端坐在沙发上,眉梢不带一丝笑意。
星眸带着寒意瞥向刘姨,她对上黑如墨的瞳孔时立刻回过头继续收拾。
贺文翊淡淡地抿唇,拿起杯子掩盖自己差点压抑不住的嘴角。
幸好他变脸熟练,不然就出戏了。
至于小舅一家——
等着吧。
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活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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