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的笑容很反感,马上就大叫起来:“你们开封府是不是不想混了?竟敢上刑部拉人,谁借你们的狗胆?现在给你们开封府一次放人的机会,否则刑部就要强行闯入了。”
刑部侍郎曾墨这话简直是废话,根本没人附和,更不会有人理睬。
林哲鼻子动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几句。
“各位,张权知很忙,没空出来接待你们,不过张权知有句话要林某转答给你们,那就是开封府只是奉命抓捕马智东,至于是奉谁的命,开封府没有回答的义务,还有就是张权知已经很烦了,诸位识趣就自行离去,否则会有吃牢饭的机会。”
马天方闯了上来,大声质问。
“我孙儿犯了什么事,居然敢抓我的孙儿,张尤安摆什么谱,老夫来见他,居然把老夫挡在门外,你们开封府到底有没有规矩?”
马天方的这个气势还是可以的。
林哲瞟了一眼马天方,说:“提到规矩,你们有吗?你来见人家,人家不愿见你,如果你讲规矩的话早走了,何故还在这大吵,还有开封府只负责拉人,可没心情招呼你们。”
林哲这话一点没尊重一等子爵马天方,这引发了曾墨的不满。
“怎么哪都有你,先前替太子殿下讲话,现又替开封府出头,你以为你是谁?刚才就有人看见你带人去刑部拉的人,你手伸的蛮长嘛,敢到刑部拉人,开封府又不归你管,你管那么多干嘛。”
马天方年纪虽然大了,可耳朵非常的灵敏,听到是林哲带人抓的他孙儿,他立刻伸出手来抓林哲。
马天方手伸的有点长,一旁的王伦看到便稍稍用手一带,老态龙钟的马天方立马歪到一边去了,幸好马家的护卫眼尖,及时扶住了歪歪的马天方,不然马天方就要摔了。
这给了曾墨一点启发,曾墨心生一计,忙用脚去绊扶马天方的护卫,企图让护卫扶不了马天方,让马天方摔倒。
曾墨的小动作,江德瞧得是一清二楚,江德只轻轻出手便抵消了曾墨的小动作,曾墨的阴谋没有得逞,整个人是有点不爽的。
林哲哇了曾墨几句:“曾侍郎,亏你还是个吃官粮的,竟然想把爵爷绊倒制造混乱,你是不是想从中渔利?爵爷都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下得了这个手?还有马给事被抓与你们刑部是脱不了干系的,你仗得自己官大,总是逼着马给事做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出了事只假心假意关照一下,你们刑部就是这样对待下属的么?”
林哲的话虽轻,但分量重,都是马天方想听。
马天方霍地回过头来看着曾墨,眼神中喷出的火焰足以干翻曾墨。
曾墨一脸无辜,干笑着说道:“林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更不要蓄意污蔑刑部。”
曾墨此刻急于把刑部洗白了。
林哲哪会给曾墨洗白的机会,继续道:“你们刑部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对下属如此,对外人就更狠了,马给事年轻不懂事天天被你们利用,出事了你们就把责任推给马给事,这像话吗?你们是不是看马给事好欺负?你们分明是不把爵爷放在眼里。”
这都哪跟哪,刑部哪有这么龌蹉,刑部是狠但那都是对外,对内还是关照有加的。
这位林大人讲的完全属于颠倒黑白无中生有,这位林大人分明是想挑起马家和刑部矛盾,好让开封府躲过一劫。
这是万万不行的。以往刑部跟开封府起冲突,都是在他曾侍郎指挥下大获全胜的。
如果这次来开封府要人,人如果没要到,反被开封府挑唆和马家起了纷争,那他曾墨的面子就丢大了,以后在刑部哪还有他曾墨说话的份。
曾墨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刚想雷霆出击给林哲一致命打击,以消除林哲对刑部的恶意攻击。
只听啪的一声,曾墨左脸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曾墨的不是别人,正是脾气大的很的马天方。
曾墨被打懵了,也被打怒了,他想都没想就回了马天方一巴掌。
马天方怎么也没想到曾墨敢还手,这曾墨不但还了,并且还的有点狠,马天方直接被这一巴掌干翻在地。
马天方的贴身护卫这下急了,他们一边扶起马天方,一边向曾墨连甩了好几个巴掌,不然怎么替马爵爷找回面子。
曾墨被彻底打蒙了,脸上全是火辣辣的感觉,曾墨感觉自己受了很大委屈,他忍不住朝那些衙吏吼道:“你们是死人呀,还不过来帮手。”
看呆了的衙吏们这才醒悟过来,他们七手八脚的冲了上来,一面护住曾墨,一面抵住马天方的贴身护卫。
马天方这时也站稳了,一摸自己被打的老脸不禁怒火万丈。
当一等子爵这么多年,连小手都未曾被他人无礼碰触过,如今当众被人扇耳光,要是传出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天方牙一咬,喝道:“给老子打,狠狠打,往死里打。”
主子发话了,马家的那些护卫下人哪敢怠慢,他们一齐冲上去就一个字打。
刑部的那些衙吏是狠,可看到这架势还是有点心虚的,打真的了,这还得了,赶紧溜吧。
曾墨一声立喝震住了想跑的衙吏:“通通给老子上,谁要是敢跑统统下牢狱吃牢饭去。”
曾墨在刑部怎么说是二当家,有着不小的权利,他发话了,衙吏们自然不敢跑了。
此时不但不能跑了,还得迎上去和马家的护卫对打。
还好双方都有理智,没有拔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两拨朝廷中人在开封府大门外大打出手,这是不行的,开封府一向公正廉明的,制止暴力责无旁贷。
开封府总捕头王伦在林哲的授意下,等双方打斗打累了才准时出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马天方一伙及刑部一干人等逮到了开封府大牢。
刑部侍郎曾墨即便被抓了态度还是不好,骂骂咧咧要见张尤安。
王伦极其的不耐烦,拿了块臭布堵刑部侍郎曾墨的臭嘴,是时候让这位刑部侍郎尝尝苦头了。
张尤安很惊讶事情发展成这样,原本他以为会跟这两拨人舌战,没想到这两拨人竟然内斗起来,到最后这两拨人会因斗殴被抓进开封府。
真是太惊喜太意外了,但这两拨人可都不是什么善类,尤其是那个马天方敢掌掴刑部侍郎,足见马天方有多嚣张了。
曾墨亦是心狠手辣之徒,抓这两个狠货进开封府,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张尤安很不解林哲抓这两拨人,他们打累了,让他们走不就完了吗?
抓进来得给开封府带来多大麻烦,万一马天方耍赖怎么办?一等子爵不好惹,平日遇见了都是要躲着走的。
林哲可不这么看,一方是子爵,另一方是刑部侍郎,两拨人置大宋律法于不顾,公然在天子脚下开封府门外大打出手,开封府不抓,于理于法都说不过去。
御史可都在盯着开封府,开封府不容出任何岔子。
况且抓了这俩狠货,让他们吃几天牢饭睡几天草铺,他们就会长记性。
以后来开封府就得想想,开封府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张尤安虽不赞同林哲的作法,但他此刻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张尤安抖然之间感觉自己这二十几年的官白做了,论才华比不上这位林大人,论背景就更比不上了。
这位林大人真是深不可测,他的靠山十有八九就是皇帝,要不然三重臣早出手灭了他。
这么看来,明天的风暴只会大。
张尤安正想跟林哲商量如何应付这事之时,刑部尚书曹百里来了。
曹百里这次轻车简从,只带了一名书童来访。
曹百里来访的目的不用问,一定是为了曾墨这厮。
这个曹百里平日里总是笑咪咪慢腾腾的,收消息倒收的蛮快的,知道他的人又被逮了,这么快就赶来营救了。
张尤安对于曹百里这种笑面虎向来没好感,他一落座就对曹百里说道:“曹尚书,如果你是为了曾侍郎而来的话,那什么都不用讲,曾侍郎脾气暴躁,动手打了马爵爷导致事态严重,开封府必须从严处置。”
“张权知,按你的说法是曾侍郎打了马爵爷,那你干嘛把马爵爷也抓了?这不合情理啊。”曹百里不解的问道。
张尤安微睁小眼,耐心解释曹百里心中的不解:“曹尚书,那是因为马爵爷还了手,并由此引发了一场的斗殴,就在开封府门外,这合适么?他们这是在逼开封府动手抓人呀,他们是不是没吃过牢饭?又不好意思张嘴叫开封府送几份牢饭给他们尝尝,所以才在开封府门外斗殴,不然还真没办法想像他们为啥要在开封府门外斗殴。”
曹百里听到张尤安这样说,真想一巴掌拍死张尤安。
你抓我的人不放就算了,反而把我派来的人也抓了。
说他们为牢饭而斗殴,这是人话吗?刑部缺牢饭吗?
刑部大牢的牢饭那可是大宋朝的一绝,凡是吃过的人终身不忘,你们开封府的牢饭算哪根葱。
曹百里心里很是窝火,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张权知,这事得溯源,你们开封府不分青红皂白,一声招呼不打就抓了我们刑部的青年才俊马给事,这才导致曾侍郎来开封府要的人,怎么才一会工夫,曾侍郎就跟同样到开封府要人的马爵爷打起来了,这非常令人奇怪,这件事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你们开封府从中使了诈。”
曹百里的这等怀疑简直是无中生有,哪个使了诈?
张尤安满眼的不爽,唾沫星子乱飞:“曹尚书,东西能够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放眼整个大宋朝,你们刑部才会使诈,我们开封府只会扑灭罪恶,私下讲一讲,使诈是曾侍郎的强项,放眼整个东京汴梁,哪个诈得赢曾侍郎,你们刑部的曾侍郎才是使诈的高高手。”
“这些就不扯了,本官现在要见曾侍郎,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问曾侍郎怎么就同马爵爷动起手来了。”曹百里的笑容慢慢在消退。
张尤安打了一个哈欠,说:“很不凑巧,开封府大牢正在排查隐患,你要见曾侍郎恐怕得等明天了。”
曹百里的笑容立马僵住了,笑面虎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张权知,你耍什么包子,你一抓再抓刑部官员,你真以为你开封府天下无敌吗?”
曹百里的话让张尤安吃了一惊,张尤安怯怯的说:“哎呀,曹尚书,你怎么能乱讲话?抓马给事是他涉嫌诬陷太子,曾侍郎则是打架斗殴被逮,俩人都是犯了事才被抓,曹尚书你怎么还怪起开封府来了,这事讲来讲去要怪就怪曹尚书你管理下属不力,致使你下属有诬陷太子的,有殴打爵爷的,归根结底你们刑部才是真的牛和真的天下无敌。”
马给事是因诬陷太子被抓,不对吧,马给事不就在开封府大堂作了个证,怎就犯了诬陷太子的罪?你张权知也太狠了吧,这样整人。
曹百里怒了:“张权知,马给事还小,你给他安这么一个罪名合适吗?这事你问过马爵爷没有?开封府难道真要和马爵爷作对?听说马爵爷和陆中书关系不错,你们开封府难道真要腹背受敌才舒服?”
曹百里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可张尤安软硬不吃。张尤安也没办法呀,放了他们,林哲和南平王不得肯。不放,陆中书和刑部以及马爵爷不得肯,这几日以来颇像一场赌博,如果赌输了,那将是一场大灾难,不但会失去从三品的官位,一家老小的生命还会有危险。
说句实在话,站太子这边的朝臣根本没几个,就连太子太傅当朝参知政事钱伯华都不搭理太子,对太子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臭脸。
这种情况下,太子会赢么?太子要是倒了,那就真完了。
张尤安心里拔凉拔凉,可嘴上仍在怼曹百里:“诬陷太子是重罪,开封府怎么会为了一个马爵爷而放过一个诬陷太子的马给事,陆中书乃朝廷重臣,相信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刑部给事中而置太子殿下于不顾,曹尚书你也是朝中老臣了,替一个诬陷太子的下属开脱,合适吗?你眼里还有太子殿下吗?”
张尤安话说的有模有样,曹百里听却听了一个寂寞。
曹百里索性眼一闭,说:“张权知,你既不放人,也不让本官见我的人,那今日本官就不走了,啥时放人,本官啥时再走。”
张尤安没等曹百里讲完就明确表态了:“曹尚书,那本权知蛮欢迎的,曹尚书你滞留开封府,开封府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只是开封府穷只有粗茶淡饭招呼,怕是会饿瘦曹尚书,还有就是开封府没有多余的床榻,恐怕要委屈曹尚书打地铺了,不知曹尚书对开封府的招待标准满意否,如果不满意可以提,开封府一定听取曹尚书发自肺腑的意见,努力改善我们开封府的招待标准。”
这都什么呀,曹百里听完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张权知,本尚书是犯人么?”曹百里大声质问道。
张尤安一脸的茫然,挺无辜的回道:“曹尚书,你什么话,你曹尚书是我们开封府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开封府是真穷,度支那边就给了这么一点钱,要养五千名捕快,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招待。”
曹百里这时把嘴也闭上了,再讲下去说不定会活活气死。
张尤安见曹百里闭眼加闭嘴,也不好再讲什么,他只能默默出了会客厅,他准备找林哲商量,看怎么应付曹百里这只老狐狸。
怎料一出来便听到一个令人崩溃的消息,马爵爷在牢中自尽了。
张尤安真得是欲哭无泪,开封府的天塌了。
对朝廷有功的马爵爷竟然死在了开封府大牢之中,这是多大的事,高官集团绝对不会轻意放过这事,他们会对开封府发动一轮致命的攻击。
“林大人在哪?”张尤安缓过劲来,立刻询问林哲的下落。
“大人,林大人此刻正在大牢勘察,他要我告诉大人,等曹百里睡着了,立刻把曹百里搬到马爵爷这边来。”
江德小声回道。
立刻搬曹百里到马爵爷这边来?张尤安听完吃了一惊,忙问道:“林大人怎么知道曹百里要睡觉?”
江德笑了一声,说:“大人跟曹尚书聊天的时候,是不是有丫鬟奉了茶?林大人早在曹尚书的茶里下了蒙药。”
“啊!为啥要下药?”
张尤安很不理解,难怪曹百里喝了香茶之后,精神状态堪忧,还动不动闭眼,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在丫鬟奉茶之前,林大人就发现爵爷死了,并且爵爷死因可疑。”江德说完抬起了头。
原来是这样,只是和曹百里聊了几句,开封府大牢就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也太狠了。
林哲给曹百里下药,还要把曹百里抬到马爵爷那去,肯定是想曹百里背这个锅。
这位林大人挺聪明的,眨眼之间就把雷给排了。
这事栽赃曹百里真是太爽了,笑面虎曹百里活该有此一劫。
张尤安心情大爽,连忙吩咐江德带人把曹百里抬去开封府大牢跟马爵爷作伴。
在去开封府大牢的路上,张尤安一行人碰到了林哲。
张尤安忙问道:“怎么样了?能搞定不?”
“没这么容易,他可是刑部尚书,得想法子让他无路可逃才行了,必须先把开封府大牢的人抓了,大牢出了这么大的事,开封府大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为防止再出状况,开封府的厨子也要更换,以防厨子被人收买在饭菜中下毒。”
林哲说这话时心情并不轻松。
“这个本权知等会叫师爷去办,”张尤安一听连厨子可能都会有问题,精神一下紧张起来。
“你那师爷最好也别用了,让他告老回乡得了,现在大事小事都交给王伦跟江德办,其他的人最好不用。”林哲慎重的说道。
张尤安喔了一声,表示没有异议。
而后众人便一齐将曹百里扔进了马伯爵所在的牢房,然后很斯文的把曹百里弄醒了。
曹百里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骑在马爵爷身上时,登时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从马爵爷身上翻了下来。
一个冷冷的身影拦住了惊慌失措的曹百里:“曹尚书,你好大胆!竟敢谋害马爵爷。”
曹百里闻言大吃了一惊,抬头一看,这个冷冷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开封府权知张尤安。
曹百里心中满是疑惑,刚自己不是在开封府会客厅端坐吗?
眨眼工夫怎么到牢房来了,还说本官谋害了马爵爷,这都哪跟哪,一定是张尤安在使诈,这个张尤安真是坏。
曹百里艰难爬起,之后就面红脖子粗的冲张尤安嚷嚷起来了。
张尤安也不和曹百里争,他静待曹百里嚷完才冷冷说道:“你们刑部是真的牛,先是侍郎掌掴马爵爷,而后是你曹尚书亲自对马爵爷下毒手。尚书带头杀人,这可是我大宋朝头一回啊。”
“你放屁,老子不吃你这一套,在你开封府的地盘上,你说什么都行,出了开封府看有人信么?”
曹百里是真的急了,偏嘴巴又不争气反驳不了,因而只能耍起赖来。
张尤安仍是冰冷的口气:“那就试试,不过开了弓可就没回头箭了。”
语止,张尤安脸一黑吩咐道:“江捕头,立刻通知通判大人过来,把案情整理一下,写二份折子分送宫里跟中书门下。”
张尤安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曹百里就跪在张尤安的面前。
“张权知,手下留情啊,下官刚才是不懂事,望大人谅解。”
曹百里出人意料的选择了服低。
张尤安看到这有点得意,手一摆说:“曹尚书,本权知可不想被牵连,你犯得习是杀人的重罪,谁敢为你徇私?”
曹百里一把抱住了张尤安的腿。
“张权知,只要你不上报,将此事封在这牢房之中,下官有能力保证此事消失的无隐无踪,决不牵涉你。”
张尤安眼一动,说:“那怎么成?你曹尚书乃大宋的邢部尚书,杀了人居然只想捂住,你如何对得起你这一身官服?”
张尤安越说越激动,拔腿就要走。
曹百里差点没气晕过去,都跪下哀求了,还不肯放过,硬要把人往死路上逼,这事情闹开了,你开封府未必跑得了。
一个爵爷死在你开封府大狱之中,你开封府就没点责任吗?
但曹百里嘴上可不敢这么讲,这样一讲那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了,回不了头了,为保住刑部尚书的官位,曹百里只能是再求这个张刺头。
林哲这个时候出现了,把一脸黑线的张尤安拉了回来。
这让曹百里很是感激,也很奇怪,这位林大人是太子的人,怎么肯帮他曹百里,这里边一定有名堂。
曹百里明知来者不善,也不敢有任何异议。
林哲一副和事佬的派头,劝住张尤安后便和曹百里聊了起来。
“曹尚书,这个世上可没有免费的东西,我们帮你,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曹百里很懂味,真切的说道:“这个下官明白,你们尽管提,只要下官做得到的一定照办。”
林哲瞟了曹百里一眼,说:“闲话不讲,我们只有三个小小要求,希望曹尚书能恩准。”
曹百里心急如焚,忙问道:“林大人,是什么要求?下官一定做到。”
林哲慢慢说道:“第一,曹尚书跟开封府签一份交接文书,马爵爷和马智东以及曾墨移交邢部处理,这三人以后跟开封府没任何瓜葛,第二,曹尚书私下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做太子殿下的耳目,第三,太子府缺钱,希望曹尚书能拿两百万贯钱出来赠予太子殿下,相信这笔钱对曹尚书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林哲的话很轻,却很有分量。
不但曹百里吃了一惊,就连张尤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两个要求好说,第三个要曹百里拿两百万贯钱出来,这不是要曹百里割肉么?
曹百里好不容易贪了一点钱,你张口就要两百万贯,曹百里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要知道马伯爵是死在开封府的大牢中,曹百里闹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张尤安很担心曹百里为钱闹起来,但实际上曹百里只是稍微停了一下便满口答应了。
想想也是,曹百里决不敢闹,闹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但可能丢了刑部尚书这个从二品官,且还对他一家老小的命构成危险。
曹百里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将马爵爷和马智东以及曾墨移交邢部处理交接文书签好,将人移交。
与此同时曹百里将两百万贯钱以钱庄银票的形式一次性拿出来时,张尤安这才知道官与官之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至于曹百里怎么绞尽脑汁处理马爵爷这个死人,林哲和张尤安没兴趣知道,总之这个锅曹百里背定了。
张尤安等曹百里一行人离去后,立刻把林哲叫到了一边。
林哲知道张尤安是在打这两百万贯钱的主意,于是抢先开了口:“这钱可是替太子府要的,太子府现在穷的丁当响,等米下锅呢。”
张尤安很不乐意听到这话,眉一挑说道:“太子府再穷能有开封府穷吗?开封府捉襟见肘,每天都在苦撑,这么一大笔油水多少要分一点。”
林哲闻言只是笑了笑,说:“张权知,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你的大牢出了问题,导致马爵爷暴死在你的大狱之中,这么一件严重事件极有可能让你丢官,就连官家也未必保得住你,你一旦丢官将马上面临马家人的疯狂报复,生死就在一刹间,王捕头他们去抓大牢那些人,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也抓不到人,那些人干掉马爵爷,逃出之后很可能就会被人灭口,林某帮你排掉了这么一个事关你一家老小生死的麻烦,你不但不感激,反倒问林某要钱,两百万贯钱是很大一笔钱,换你来,你敢问曹百里要吗?”
“这个麻烦还不是你惹回来的,你不抓马爵爷会发生这个惨案吗?”
张尤安愤愤不平说道。
林哲眨着眼说道:“你大牢的人早被人收买了,即便今日没有马爵爷,明天呢?你能担保以后不出事?以后出事恐怕不会有今天这么走运了,有这么一个重量级尚书来背锅,林某也难,太子府太缺钱了,林某今天抖胆做回主,拿十万贯给你开封府,不过林某有个条件,那就是开封府的捕快林某以后可以随意调遣。”
“行,没问题。”张尤安听到有十万贯入手,自然是喜不自胜,满口便答应了。
林哲也不多说,顺手抽了张十万贯的银票递给了张尤安。
满脸堆笑的张尤安接过银票捧在手心里,好象捧着什么宝贝似的。
林哲看着张尤安的举止很想笑,一个从三品京官连这点小钱都这么看重,也太寒酸了,林哲怕张尤安见怪,强忍住没敢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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