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内容,将以我的祖先——果遁的经历进行描写,视角转为第三人称,讲述他开始写《四海遗箓》的其实经历。可作为正文前传。
晚饭过后,一群鸽子绕着村子上空盘旋,炽辣辣的太阳依旧不饶人的浮在天际,夺走了大半的夜色。
夜,好像是被阳光浸透的画纸,再挤不下半个月牙儿;又或许是夜禁不住夕阳的娇媚,被她撩拨,所以残晖暮云收拾后的夜幕还泛着桃红。
待到桃面消解,夜略深了,星辰罗列,庄稼人们洗去一天劳作的腻汗,三五成堆儿的赶到葡萄架下、水井边吃瓜吹风、谈天侃地。
今天正是六月十三,才过了芒种没几天,却比往年大暑都热得厉害,事后老人们都说当晚看到了莹惑星逆行,乃兵祸之兆。
因为这是唐,天宝十五年,史称安史之乱。
篱笆外边,四个小童正围蹲在老果头边上,屏气凝神,竖着耳朵直勾勾听着他讲故事。
老果头讲到螣蛇震目,一道霹雳正要击中猫将军,猫将军闪躲不及的精彩处,停了停,端起茶碗。
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名叫果遁,小名墩子的,约莫八九岁,攥着小拳头,鼻尖、脑门全是汗还淌着鼻涕,也顾不上擦,看老果头停下来喝茶,就急生生的道:
“大爷爷,你快说呀,虚日鼠被猫将军吃了没呀,一句话,别七啰八嗦的。”
老果头扇着蒲扇,见一妇人走近,不怒反笑,对边上稍大一点的羊角辫说:
“呦,他还急了,急也没用”,扬了扬下巴“墩子,你娘来了,赶紧回圈睡觉,明天一早,爷爷带你买糖瓜瓜。”
“我不要你买,我要听你说故事,我明天还要和狗蛋去山里边探险抓虚日鼠哩...”
那妇人快步过来,一把揪住墩子耳朵:
“吓!野驴蛋,我叫你早些回家,你不干好事,准又来烦果爷爷来了!招呼着你爹发气,饱打你一顿,才舒坦!”
墩子平日里挨过不少揍,看着老娘真是火了,吓得不敢吱声,直望着老果头求救,怎料老果头已经打灭了艾草,收拾茶壶预备回去了。
妇人见状,佯嗔道“还磨蹭个啥,再不回去,看不锤你。”
墩子吓一跳,慌忙小跑逃回家去,凉水擦了身子,待阿娘进屋躺下,他吹了油灯,跳上席子躺在阿娘身侧。
因为心心念念着老果头的故事,灯一灭,墩子心里就开始演起了大戏,什么螣蛇闹海战虎蛟,奎木狼驾云逐灵龟,辗转反侧,哪还睡得着觉。
“阿娘,摸奶扎儿。”墩子道。
“死讨厌,都多大了,还摸奶扎儿,赶紧睡觉,要不明早扯你的嘴。”
墩子还没来的及委屈,翻身刚一抬眼,看见屋顶上几片莫名奇异的光彩。
无数绮丽瑰魅的光华,在暗夜里忽伸忽缩,忽暗忽明有几条光带轻盈地飘荡,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循环交错之间隐现金光,由近及远,伴着一缕淡淡的烟霭,弯曲扭褶,宛如飞天仙女的飘带。
他揉了揉眼睛,影像还在,再看向四周,周围墙壁上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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