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不可儿戏,你俩随老夫前去云婆婆家中”。
走了一刻钟后,村长三人站在云家小院门口,看着院中细心柔声询问村民病情的褒可青,赤尔与日木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村长嘴角有丝苦涩,多好的姑娘啊,本想着云婆婆后继有人,村里几十年内有良医可用,现在却成了灾祸。
褒可青注意到了来人,对村长三人点了点头,起身利落地给病人抓了几副药,将村民送至院门口,看着村长说道:“村长午安,是找我有什么事么?”
褒可青问着,又看了看村长身后的两人,之前听邻居大娘提过就是这两名青壮年于昨日外出采买日常用品,看着三人神情不对,褒可青的眉头微拧,等着村长回话。
“小云,云婆婆如何了?”村长顾左右而言他。
“快不行了,便是这几日的光景了”,对于云婆婆的病情,没有人比褒可青更清楚了,没什么好隐瞒的,褒可青直言不讳地说了。
村长心中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往里望了望。
“家中无其他人了,村长你进来坐”,褒可青侧身让开道路。
“哦,好”,村长带着三人进了院落,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褒可青转身泡茶,在三人面前各放了一杯木杯。
村长看着木杯子里打着转的青绿色茶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云,你是夏人?”
“对的”,褒可青看着手中的木杯,点着脑袋。
“可有与你长相相似的同胞兄弟?”村长抬头看向了褒可青。
“并无,家中我是独女”,褒可青笑着回复。
“可有与你长相相似的亲朋?”村长看着褒可青继续追问。
“村长,您直接说下来意吧”,褒可青抬头双眼直视着村长。
“唉~赤尔、日木于山外看到了通缉令,要求云滇百姓交出与你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一个月后如未交出,则要屠杀云滇全境黔首”,村长叹气着说道。
褒可青震惊地睁大双眼,看向了旁边的两个青壮年,只见二人对着自己频频点头。
赤尔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手舞足蹈着:“小云大夫,你有所不知,山外面的百姓日子有多艰难,朝廷曾于一年前颁布铁令,要求加大对除夏族以外的所有民族进行打压,施行了许多禁止法规,将这些百姓当作了牛马对待,现在山外面的百姓已愤怒异常,云滇各地抵抗朝廷的起义军不计其数,但夏军骁勇,派了许多兵甲过来镇压,至今尚未酿成大祸”。
日木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道:“赤尔说的对,这次更夸张,交不出人,屠杀的便是整个云滇境内的黔首,包括夏民”。
褒可青屏息凝神听着,此时微微地喘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动。
“不管你们说什么,小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云沐风的声音自院门口响起,他已经站在这里听了好一阵,他知道三人的来意了。
村长无奈地看向了云沐风,这个小伙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意全村人都能看得出来。
“村长,一个月已过去了几日?”褒可青不理会云沐风,直接开口询问。
“还有十日”,赤尔、日木异口同声。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褒可青扯了下嘴角,眼底弥漫着苦涩与不安。
“好,你再好好想想”,村长放下话,便带着赤尔、日木离开了云家小院。
“你不能走”,云沐风沉声说道。
“云大哥,此事非同小可”,褒可青收拾着石桌,不再看云沐风一眼。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即使自己再不想面对,她也需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云沐风见褒可青不理会自己,眸光逐渐暗沉,径直走进了云婆婆的房间。
云婆婆见木门推开,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儿进来,虽然想对云沐风微笑,但实在无法提起精神,看着云沐风走向自己。
“奶奶,您受累”,云沐风说着便将云婆婆抱起放置在床榻另一侧,自云婆婆的床头机关处拿出一只药瓶。
云婆婆未看见云沐风的动作,却听到了云沐风开柜子的声音,极力地张口询问道:“沐风,你拿蚀心草作何用?”
“奶奶,你可以用它留住爷爷,我为何不可以拿它留住小云呢?!”云沐风看着手中的蚀心草药瓶,声音低沉地说道,随即将药瓶放进自己的怀中,将云婆婆搬回原先的位置。
云沐风起身时,感觉到云婆婆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云沐风稍微用点力将其掰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云婆婆一阵地头晕目眩,拖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下床,张口似在大喊:“不可,沐风,不可啊!”,但声音却是微不可察。
云沐风不管身后云婆婆的情况,径直往外走并关上了门。
云婆婆心中大急,一个不慎向床下跌去,脑袋坠地,颤颤巍巍地伸手将最近的凳子翻倒在地。
云沐风看着褒可青翻晒草药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正要靠近水壶倒水时听到了身后的响动,看眼前的身影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屋内跑去,云沐风的眼中一寒,转身走至门口,见到的便是褒可青坐在地上抱着云婆婆,而云婆婆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口的云沐风。
在云沐风面无表情的神色中,云婆婆未说出一句话便咽了气。
褒可青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无声地哭泣。
一刻钟后,云沐风进来扶起褒可青,将云婆婆抱起向外走去。
对于云婆婆的离世,两人早有心理准备,一应事宜已早早备好,云沐风不急不躁地操持着,而褒可青一人静静地坐在屋内默默流着泪。
云沐风将云婆婆的尸体处理妥当后,径直去厨房做了点小米粥端进屋内。
褒可青收拾好了云婆婆的遗物,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是云沐风,两人默然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云沐风开口劝着:“身体要紧,小云先喝点粥吧”。
褒可青点了点头,默默地搅动碗里的米粥,慢慢地往嘴里送去,却并未注意到云沐风全程盯着自己,丝毫没有要动自己面前米粥的意思。
等褒可青吃完,云沐风站起身收拾碗筷,临走时停顿了下,声音低沉地说道:“七日后良辰美景,是你我成亲之日”。
褒可青不解其意,抬头看向云沐风:“我已决定出山谷,云大哥,我们日后相见”。
看着云沐风头也不回地直接向外走去,褒可青眼含疑惑,心中却是一沉,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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