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可以的。
不过张飞显然没考虑到政治影响:
“现在我军和吕布明面上是联合军,谁若在明面上动手,谁便失其义!”
“这亦是吕布要给我军粮草之故。”
“他想对我军动手,就要先与粮草,让我军离开此地。”
“如此,他只需打着他人旗号进攻我军,则大义上便与他无关!”
“相反,我军若是抢先动手,便是背信弃义!”
“故而我军即便知道吕布有此心,也不能动手!”
“但我军如果带着粮草离去,也会给与敌军下手之机。”
“这既是敌军谋划,亦是阳谋,轻易不能破得!”
听着秦瑱的话语,张飞一时思考了起来。
如此想了一会儿,饶是张飞也想得愁眉苦脸。
现在这局势要怎么破?
粮草就摆在面前,你不拿可惜,拿了又带不走。
这以往求而不得的钱粮,一时间竟成了烫手山芋!
他跟了刘备这么久,还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情况!
想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就对秦瑱问道:
“军师你必有破解之法,不妨说说,俺老张实在想不出来啊!”
刘备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破局之法,也看向了秦瑱。
面对二人的目光,秦瑱笑道:
“要破阳谋,自当以阳谋来破!”
“我军所虑者,在于不知敌军准备如何动手,须得让敌军行动方可应对!”
“故而依在下之见,我军今夜便拔营而去!”
“将探子布置于下邳城外,看看敌军动向如何!”
刘备闻言,点头道:
“此事可也!”
确如秦瑱所言,敌军不行动,现在他们也摸不清吕布的路数。
动起来,看清楚也好再商议。
张飞听着,一阵皱眉道:
“我军今夜拔营,岂不是要夜间行军?”
“吕布若有歹心,趁势突袭如何是好?”
“他不敢如此,也没必要!”
秦瑱摇了摇头道;
“吕布军之所以如此设计,就是害怕背上攻击友军之名。”
“不然完全可以不给钱粮,直接出兵。”
“现在他已经定计,见我军要走,高兴还来不及,那里会追!”
“我军只管今夜离去,直往彭城,吕布若要动手,多半会在彭城境内!”
“原来如此!”
张飞听到此处,不由咧嘴一笑道:
“亏得有军师在,不然如何知晓敌军谋划啊!”
他现在是越发佩服秦瑱。
要是没秦瑱,就这些算计,他们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躲。
而刘备听到这里,又忙问道:
“既是我军今夜便走,是不是要去城内辞行一番?”
“无须辞行!现在我军与吕布军只差撕破脸皮,那里还要顾及礼仪!”
秦瑱对刘备解释道:
“我军悄然离去,正是示敌以弱!”
“吕布见此,知我军心怯,以为我军慌乱,自会以为得计!”
“他们依计行事,我军才好安排!”
刘备听着这话有道理,点头应允。
是夜,刘备军二更造饭,四更出营,一夜之间拔营而去。
直至天命,吕布军探子方才发现,直入城内来报。
吕布刚起就听到了刘备军离去的消息,急忙招众人前来议事。
大清早上,陈宫也换上了新的衣装,高冠褐衣,一副冷肃模样。
听到吕布言说刘备军离去,陈宫抚须一笑道;
“敌军露怯矣,刘备军必是心中有鬼,不然不会如此仓促!”
吕布早听陈宫推断,心中先入为主,自以为刘备正是专为粮草而来,冷声道:
“吾本以为刘备仁义,不想这大耳贼当真如此奸诈!”
“亏得公台谋划,不然此次当真要为此人所欺!”
“如今刘备已走,我军是否立刻出兵?”
陈宫听此,并未回话,而是看向杨奉等二人道:
“我军昨日商议之后,意以魏续将军一同出兵,不知二位将军谁愿前去?”
杨奉二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由韩暹上前道:
“末将愿往破贼!”
“此言大善!”
陈宫闻之,回头对吕布拱手道:
“温侯,我军正可今夜动作,追出城去!”
吕布抚须皱眉道:
“敌军昨夜就去,我军何不现在追击?”
陈宫摇头一笑:
“非也,敌军必是心知我军谋划,已然慌乱,欲此急行而去,让我军白日追击!”
“可我军不可自乱阵脚,他军中有大量辎重,必行不快。”
“我军先让行一日,他也行不远,不当因此暴露我军行踪,以免落人口实!”
见陈宫说得头头是道,吕布也点头应诺下来。
于是又等到了夜间,魏续悄悄带着陷阵营出城,与韩暹带上了十日粮草,换上了已备好的旗帜,朝着西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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