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子毕竟是孤儿,哎……”
胡伯重重的叹息,陈红落脑海中却闪烁了惊雷。
她急忙站起身:“对,孤儿,慈幼坊!”
“憨子没有回家,不在清风书院,很可能在慈幼坊!”
“胡伯,快快备车,我去找他!”
陈红落说完就往外走,胡伯面色尴尬。
“长郡主,都已这么晚,慈幼坊早就关门了。”
“明日一早禀过王爷,老奴再陪您同去。”
陈红落看了看天色,只能无奈的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满屋子装修的古色古香,低调的奢华,陈红落趴在枕头上。
谁能想到,九弟生活的这么苦啊!
淮南王府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胡伯也回到了自己房间,温一壶烧酒,静静的看着酒杯。
“九世子,老奴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我只想你不要受苦!”
“呜呜呜……”
整个淮南王府,真正关心陈长安,只有一个下人!
这是他妈的何等讽刺?
……
翌日清晨,暴雨丝毫未见小。
陈红落昨晚睡得并不好,一大早的起来,陈战正在吃早餐。
食不言,寝不语。
客厅当中一片沉默,好像在上演无声的哑剧。
“父王……”
陈战摆了摆手,喝光了面前的鲍鱼汤。
这只鲍鱼是海边弄来的,经过八百里加急,送到的淮南王府。
这碗汤,可能就是陈长安一年的生活费。
“胡伯已向我禀告过,你去慈幼坊吧。”
喝了汤,陈战觉得身体暖烘烘的:“带点东西去,不要弱了我淮南王府的脸面。”
我也知会斥候营,让他们进入江都寻找逆子。”
陈红落低头领命。
儿子丢了都快九天,淮南王还顾忌面子呐?
临近中午,十辆马车依次出发。
慈幼坊是官府开办收养孤儿的地方,每年都有定额的官方补助。
但抛弃孩子的人越来越多,那点银子根本不够。
得知镇南王派人前来“慰问”慈幼坊,坊主周翠花特别高兴,穿着带补丁的衣服,早早的等在风雨当中。
见陈红落的车子过来,周翠花跪在水地上。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风狂雨骤,额前的一缕白发被捶打而下。
胡伯为陈红落撑着雨伞,陈红落轻轻地点头:“周坊主,你起来吧。”
“近日梅雨肆虐,我父王担心孤儿受苦,特送来被褥、粮食,足够你们支撑三月。”
周翠花面带喜色,最缺的就是粮食!
“多谢淮南王厚恩!”
周坊主赶紧叫来下属,让他跟胡伯交接东西。
陈红落跟着周坊主走进慈幼坊,里面的孤儿正在吃饭。
不少孩子都抬起头,纯真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目光清澈,看的陈红落一阵阵心痛。
忽然,一位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起身,抱着陈红落的双腿。
闪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眼里噙满了泪水。
“娘,娘……”
“红儿听话,红儿吃的少,一点点东西就行,不要将我留在这里。”
“求求您,带走红儿吧,呜呜呜!”
红儿抱着陈红落的双腿痛哭。
她这一哭,将陈红落搞得浑身僵硬,而且所有孩子都哭了。
都从座位上起身,看样子都想离开!
都想管陈红落叫娘!
那是他们,日思夜想的名字!
娘!
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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