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辈子了!”
其实,李母又哪里知道,李墨白曾经也做过猪肉分割师。这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李墨白前世不同于其他孩子,因为他是孤儿,所以,他在考上高中之后就开始了勤工俭学,对于李墨白来说他是没有什么假期日的,每逢寒暑假期,李墨白都要去找份工作。
也就是在李墨白刚上高一的那年夏天,暑假如期而至,李墨白找到了一份猪肉分割的工作。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李墨白第一次分割出来的猪肉,显得很杂乱,肥的肥,瘦的瘦,关键部位总被错分到不相干的地方,而且还剩下了一些猪皮无处安放,至于被他割的零散的碎肉更是不少,总之,分割得很失败。
对于肉铺老板来说,绝对是损失了不少钱,好在老板很忙,无暇顾及。不过与李墨白一起工作的另一位老猪肉分割师,却看得直摇头,于是就忍不住叫停了李墨白的动作。然后将李墨白叫到了自己的肉案旁,亲自演示分割一张半片猪的技法。
勤奋好学的李墨白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学习的机会,他用心观察,只见老分割师先割下槽头肉,去掉淋巴,清除血筋,理出排骨,割眉毛肉,分出夹心肉馅,下盖板肉,去铲子骨,留出带皮夹子肉,去皮理出精瘦内馅……这其中,仅一只前腿下来,就有40多种分割方法。其间,所含的技巧包括如何让骨头上少带一些肉,如何让瘦肉上多带点肉皮等。
李墨白震惊无比,他没想到只是分割猪肉都有这么多学问。这直接激发了他勤奋好学的特性,于是他在工作与学习之余又增加了一项新任务,学习肉类分割。通过翻阅大量相关资料以及视频,数天之后,李墨白的分割技艺突飞猛进,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老分割师对李墨白夸赞不已,并赞叹说李墨白已经学会了一门讨生活的手艺,只是他有些惋惜李墨白志不在此,浪费了这个天赋。
又一转眼的功夫,一头完整的野猪被李墨白按照猪身结构分割成了九十多个部位,然后根据不同部位的特性,又将这些部位分割成二百多块猪肉。当然,若是李墨白愿意,这些猪肉还是可以细分的,不过,自己吃就没必要搞那么复杂了。
“我说小白呀!你这是跟谁学的手艺?大娘可是记得,镇里的老屠夫李顺也没有你这么好的刀功!”
李母看得惊异连连,她像是第一次认识李墨白一样,不住地打量着李墨白,始终无法将眼前的李墨白与记忆中的傻少爷划上等号。
“那个,大娘,我不是死而复生了吗!想来李屠也与您说过,我碰到了一个老神仙,他不光救了我的命,还治好了我的脑袋,我醒过来之后,脑袋里就多了这些技艺……”
李墨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只想着帮忙,却一时忽略了他之前曾是傻少爷的形象。如此大的落差,难免让人生疑,李墨白只好再次让一个未曾出现的老神仙背了锅。
“对哦!你看大娘这记性!阿屠跟我说过这事,我还半信半疑,今天要不是见你这么……嗨!不说这个了,你这孩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只可惜你爹娘都走了……要是他们能看见你变得这么厉害,该多好……”
李母没有再深究,既然李墨白说是传说中令人敬仰的神仙出手相助,那李墨白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片刻后,另一头野猪也在李墨白的手中,变成了分割好的肉条。
“大娘,猪肉已经分割好了,您家里盐够吗?”
李墨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里还处于封建文明中,普通百姓所用的食盐基本上还是粗盐,而且价格不便宜。
“这个,我倒是忘了!这么多肉得几十斤盐呢,这可咋办?”
李母有些为难,最近虽然卖了些野猪肉赚了些钱,但是为了给李墨白做一身像样的新衣服已经花了不少,如今所剩无几,想要一下子买这么多盐,肯定是不够的。
“大娘,盐的问题我去解决,您只管负责找个干净的大缸即可!”
李墨白交代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却被李母一把拉住。
“傻孩子!买盐是要付钱的,你哪有钱付账,你等等,大娘还有些积蓄,先拿出来用好了!”
李母边说边进了屋子,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了翻箱倒柜的声响。
“大娘!不用了,我有钱,您只管等着就好了!”
李墨白丢下一句话,飞快地出了家门,以他这段时间与李母一家的接触,他看得出李母的生活境况并不好,既然是特意留下的积蓄,肯定是以防不备之需,显然是不能随便用的。况且,李墨白现在有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拿出一些替李母买点盐,还是没问题的。
清晨的李家镇里,人们早已忙碌起来。只不过今天与往常有些不同,通往集市的路上,行人明显多了一些,而且这些行人看起来一个个神情凝重,显得有些紧张,就连看向李墨白的目光里都透着警惕。
李墨白对此心知肚明,陆洵的突然失踪定然是被人察觉了,而且还被快速传播出来。
没有理会这些,李墨白像个无事的人一样,径直去了盐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墨白从盐铺里带走了六十斤盐巴。
与地球上的交易不同,这里食盐被官方控制,买卖极不方便。本来量大从优薄利多销的商业模式,在这里的盐业上却成了买的越多越贵,以至于李墨白花了寻常三倍的价格,才买到手。这还是盐铺老板在不遵守规定的情况下,与李墨白偷偷做的交易,在李墨白再三保证不会告发之下才用了两个装米的袋子,将盐巴带了出去。
一路无语,待李墨白快要赶到李母家时,老远便看见李母站在院门外不住地向他这个方向张望,当见到李墨白出现之后,更是颠簸着一路小跑,冲到李墨白身前,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李墨白拉回家中,并随手插住了院门。
“大娘!您这是干嘛?”
李墨白卸下了背上的盐袋子,露出了一脸的不解。
“小白,你跟大娘说实话,茶老板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没有回答李墨白的疑问,李母一脸凝重地看着李墨白,一字一句地问道。镇里人都知道,李家的败落跟陆洵有关,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对陆洵下杀手,甚至连尸体都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迹,这无不说明一个问题。
“大娘!这个……的确是我做的,如果您担心受牵连,我这就离开。”
李墨白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陆洵的死讯传播得这么快,犹豫了一下,将所有问题都承担了下来。至于那个阻止陆洵说出真相的神秘人,他也只能暗自放在心里以后再查。
“该死!像这种恩将仇报的小人早就该杀了!”
出乎李墨白的意外,李母在听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不但不惧反而有些快意。
“傻孩子!你把大娘想成什么人了?再说了,又没人知道是你做的!你都不怕!大娘怕啥!”
正当李墨白有些愣神之际,李母话锋一转,突然伸手拍了拍李墨白的脑袋,脸上尽显温柔。
李墨白又是一愣,他从未体验过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顿时觉得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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