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被人当枪使都不自知!”
韦婉被她骂得脸色发白。
“正是,没见方才祝大姑娘都快脱力了?饶是如此,她也紧紧抱着韦姑娘不放手,可见其纯善之心啊。”一位夫人随之开口,看向韦婉的眼里微有鄙夷,“没见过这样冤枉救命恩人的。”
“祝大姑娘刚上岸时连披风都来不及披,立即就为韦姑娘清腹中湖水,寻常仇人哪能如此细致体贴?陷害也不找个旁的借口!”一位姑娘讽道。
左都御史夫人也问道:“韦姑娘说祝大姑娘推你下水,可有证据?”
“有……咳——”韦婉一边咳嗽一边忙道,“有人看到!”
方才被她安排在不远处的小丫鬟上前,抖如筛糠:“是……是祝大姑娘推姑娘入水的。”
“放肆!”
靖安伯夫人眼神如刀般刮向她:“你是何处的丫鬟?方才在那里做什么?为何四周空无一人,独你在此逗留?是谋机窃我府中财物,还是婉姐儿是你推下水的?!”
面对握着自己卖身契的当家主母,小丫鬟惊慌不已,立即就卖了韦婉:“夫人饶命,奴婢不敢窃财,不敢害大姑娘,是……是大姑娘叫奴婢候在那里的,奴婢不敢不从啊——”
她没说韦婉到底是如何落的水,但真相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陷害救命恩人的锅被稳稳扣在了韦婉头上。
她头脑当真简单,如此拙劣之局,在场浸淫后宅多年的主母们哪能看不分明?
堂堂靖安伯府,下人们总不会任由云渠使唤离开,那便只能是韦婉贼喊捉贼。
只是她实在不聪明,特意支开了所有人,却留了个胆小又不忠的小丫鬟,本是意欲落水陷害云渠,谁知云渠却没入套,反下水救了她。
在场多数人如此猜测,也在心里感叹韦婉脑壳实在不大。
“母亲,不是的——”她慌道。
靖安伯夫人凌厉的目光扫向韦婉,其间暗含失望与无奈:“你与祝二姑娘交好,我从未拦你半分,你却万不该蠢钝至此,受她蛊惑去为难祝大姑娘!”
三言两语便将祝念安拉了下水,还将韦婉洗白成了姐妹情深的傻大姐。
云渠看了靖安伯夫人一眼。
这是个聪明人。
知晓此番绝攀咬不到云渠,她想阻止韦婉陷害却未果,打从方才就隐隐暗示自己女儿被当枪使,随后就直言挑破,将黑锅往祝念安头上扣,借此洗白韦婉。
满京皆知祝念安踩着云渠母女扬自己善名,而韦婉与祝念安交好亦不是秘密,前者更曾屡屡为祝念安出头,为难痛骂云渠。
若说她为了祝念安而陷害云渠,无一人会觉得奇怪。
事实也的确如此。
百口莫辩的成了韦婉,她死死看向云渠。
自上岸后她只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竟就叫所有人都站在了她那边!
韦婉实在不甘,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嬷嬷眼疾手快地打晕。
靖安伯夫人则亲手扶起云渠,温声安抚道:“婉姐儿被我宠坏了,辩不明是非曲直,今日冒犯祝大姑娘,更累得你冒险下水救人,改日我必与伯爷亲带逆女上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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