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气笑了:“咋?这是说我和我儿媳妇都是瞎子,看不到孩子是窒息还是被捂着口鼻呼吸不过来?还是说,我们一个营长他娘,一个营长媳妇,联合起来诬陷一个县卫生所护士?”
营长?
年长公安疑问地看了眼孟所长。
孟所长苦笑了一下:“这位姜同志的丈夫叫顾兆,在……”
甚至都不用说在哪里驻军,公安就一脸惊喜:“是顾营长?!”
姜琴和黄翠喜一怔。
年长公安“啪”一下立正,声音洪亮:“嫂子好!”
“嫂子,我叫黄先锋,我以前就在顾营长手底下训练!前两年受了伤才转业过来!”
一想到顾营长那操练人的狠劲,黄先锋就一阵牙酸。
再看看姜琴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他眼里不由得浮现出几分佩服来。
黄翠喜的脸色也缓和过来:“那咱们还是本家呢,警察同志——”
“你们果然是认识的!你们是串通好诬陷我是不是!!我就知道!!”
周阿水就像是逮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脸一下亮了起来,也不耸眉搭眼了,直接开口打断了黄翠喜的话。
她抓着舅舅的衣服:“小舅,你看她们呀!”
孟所长从本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外甥女会谋杀婴儿。
如今有转圜的机会,他心下一动。
“这……”
顾淼巴巴听着,这会儿简直要气疯了:【胡!说!】
到底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啊!
就在这时,她耳边倏地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坏!坏女人!收了一条的确良衬衫还在休息间放着呢!】
细弱却义愤填膺。
顾淼努力动动小脑袋,好不容易循着声音的方向从襁褓的边边看到窗台上放的一盆文竹。
室内无风,文竹上细细软软的枝叶却动了动。
与此同时,耳边细弱的声音继续:【哼!还收了那个女人一罐杨梅罐头,打开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泼到我的土里了!还不给我换土!你还撒谎!!】
还真是文竹在说话!
怪不得她刚才就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甜香味。
她还以为是这个世界特有的空气味道呢!
那岂不是说……
她下意识张嘴想说话:“嗯啊呜……”
顾淼:“……”
【可恶!我该怎么才能让美人妈咪知道,周阿水收了别人的礼办事,包装纸还没扔的的确良衬衫和两个罐头就在休息间放着!啊啊啊!!】
小小的顾淼在襁褓里右踢脚左勾拳。
抱着女儿的姜琴手紧了紧,刚要开口。
就听得婆婆哼了一声。
“要说证据,我今儿送我儿媳妇来的时候,看到这位周护士偷偷摸摸把一件的确良上衣和两个罐头带进护士休息间里,我当时还想这周护士干嘛跟做贼似的,现在想想,她刚刚干嘛突然说什么原配私生子的话,八成就是有人给她送礼诬陷我们!光天化日,肯定还有别人瞧见了!!”
周阿水之前被黄翠喜捉住时叫嚷的话,卫生所里不知道多少人都亲耳听到了。
根本狡辩不了。
在黄公安和群众的坚持下,这些东西还是被从护士休息间里给搜了出来。
一看那簇新的的确良上衣,和那明显刚开罐儿的杨梅罐头。
孟所长脸绷的死紧,咬着后槽牙吼:
“混账!还不说实话!”
要不是有公安拦着,他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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