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一脸无语,公子这么大了,怎么还玩上泥了呢?地上凉泥土浇了水更凉,公子怎么能受得了。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着急,直接上前说:“公子,您教我,我来吧,太凉了,公子受不住的。”
“没事,不过是和点泥,你家公子还不至于虚成这样。”
安隐烁不在意的摆摆手,继续干手里的活儿。
萤草拗不过自家公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把火盆拉的离安隐烁更近了一些。
连续几日,安隐烁都在折腾泥砖,已经做出四十几块成品了,想搭一个火炕这些远远不够,其实大武朝是有青砖的,可惜在宫里搞不到,不然也用不着这么费劲了。
还有就是安隐烁真的高估了原主的破身体,这几天下来又开始咳了,只能先暂停泥砖工程了。
萤草听着自家公子又开始咳,熟练的从带来的行李里找到药,煎药。
浓郁的中药味从院子里散了出去,抱着一堆树枝往门口放的柏笙,闻到味道就慌了起来,推开虚掩的院门就闯进了院子,目光在院子里搜寻,看到坐在凳子上闭目晒太阳的安隐烁,凑了过去,手抬起又蜷缩了回去,想碰又不敢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安隐烁,满是担忧和慌张。
安隐烁被他这一番操作惊到了,满是疑惑的看着像个火箭炮似的一下子窜进来的小家伙,这几日小家伙很少进门,都是树枝放在门口就走,就算是进门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会儿怎么这么莽撞?
“你……病了?很严重?”
柏笙揪着衣角,低着头,声音多了几分哽咽。
“不严重,怎么哭了?被欺负了?”
听出柏笙声音中的哽咽,安隐烁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上,见与往常无异,稍稍放心了些。
柏笙摇头,两手揪着衣角:“你要好好喝药,不能……不能离开。”
“……”安隐烁顿住,想看柏笙的神情,却因为他低下的头,一点都看不到,“抬起头来,总是低着头做什么?明明一双眼睛很是好看,却非得藏起来。”
柏笙没抬头,只是又说了声好好喝药,就跑走了。
安隐烁与萤草对视一眼,萤草心中就有了盘算。
第二天下午,萤草带回了柏笙的消息。
“隔壁院子的柏笙是九皇子,生母是个宫女,说是趁皇上在行宫午睡时爬的床,皇上也没给名分只是给了个院子让她住着,后来她有了身孕,皇上才给了才人位份,虽是生下个皇子也不过是升到了美人,只是她福分浅,生九皇子时落了病,一直不好,熬到九皇子三岁时病逝,九皇子一直养在这院子里由一位叫秀瑛的嬷嬷照看,那嬷嬷在咱入宫前几日毙了,听说被抬走时,尸身都硬的不像话了。”
萤草说着,语气里满是对柏笙经历的同情。
安隐烁沉默一瞬,然后开口问:“宫中位份低的不是不能自己养孩子吗?其他妃子娘娘们就没有想要把他养在身边的?毕竟是个皇子啊。”
萤草摇头表示不知。
安隐烁稍稍想了一下,大概猜到,皇上对他生母不喜,对这孩子自然也不喜,估摸是那些妃子都不想碰这个霉头。
怪不得饿成那样,怪不得闻到中药味反应这么过激,估计是怕刚找到的饭票再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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