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时时刻刻的记着!”
“你和你父皇真像。”贺玥把感慨说出声。
…………
孤月高悬,洒下一片银辉,宁如颂很晚才回到寝殿。
他动作轻柔的掀开幔帐,贺玥背对着他,他脱了锦靴,解了外袍,睡在床榻的外侧,从她后背拥着他。
宁如颂动作比以往僵硬很多,狭长的凤眸锐利不在,他嗓音含着酸涩,“玥玥,你恨我吗?”
一直恨吗?有没有含着一点零星的爱意?
“恨吧。”贺玥还是没有转过身面对他。
“以后会一直恨吗?”宁如颂又问,“没有半点转旋的余地吗?”
脑子里的弦崩裂开来,有尖锐的荆刺扎着他的喉咙,叫他说出来的话破败稀碎,“那时你病了,我很慌,白回显就捧着鸳鸯蛊进献。”
“我受不住诱惑,给你用了。”宁如颂拥地更紧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同生共死,你再也不会有身体上的苦痛了。”
“鸳鸯蛊就好像是一碟含着剧毒的蜜枣,我只顾得了当下,就不管不顾的用了。”宁如颂声音慌的几乎含着哽咽,气声在贺玥耳畔萦绕着,“我没有那么卑劣,我不知道你会将段齐岱给忘了?”
“是,当初得知的时候,我的确含着微妙的庆幸。”宁如颂把自己的心完全剥开,祈求贺玥万分之一的怜悯,“蛊师同我说你再也想不起来他了,可我还是下了暗令,不许旁人在你面前提到段字。”
他没再说话,寝殿里霎时间静了下来,无法挽回的沉重氛围弥漫充斥在二人之间。
宁如颂想,这十几年真像偷来的一样,美好的像幻境,是到了该连本带息偿还的时候吗?
他用什么还呢,贺玥要什么可以平息一二呢?
贺玥听完他一句接一句的话,终于出声,“那蛊师还真是半吊子,如果能瞒一辈子该多好。”
“瞒我一辈子该多好。”贺玥被不可名状的荒诞悲苦席卷着。
“宁如颂,我醒来时真想和你同归于尽。”贺玥问了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会放我走吗?离开皇宫,离开你身边,永远都不要再来寻我。”
泪流尽了,贺玥也像失了水分一般有些枯萎。
她想蜷缩起身子,可是却和他贴的更紧了,一时进退两难。
宁如颂知道团儿已经挽留不了她了。
“我做不到。”宁如颂眼眸猩然,“我做不到,这比杀了我还难。”
他唇紧紧的合着,口腔里含着腥味,俊雅的面上神色失控,呈现出几分癫疯。
宁如颂将头狠狠抵在贺玥的脖间,贺玥察觉到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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