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保住了!”
许堃内心庆幸。
细细想来,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在这几天内,许青早已将齐辰祖上数代查了个遍。
齐霖是司农吏。
齐霖父亲齐乡是司农吏。
齐霖祖父齐禾只是司农吏下的一名看管育种田的守田人,算是地道的庄稼汉子,跟庄稼汉的区别就是能多拿一份官府俸银。
再往上三代齐家更为干净,都是种田汉子。
再往前追,齐家连田地都没有,一直在给人当佃户……
可以说,算上齐辰,齐家九代都跟田地脱不开关系,身世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按照齐家两三代努力提高下一代身份地位的趋势来看,若无意外,齐辰不进书院,将来在南雄至少也是一个司农吏。
要是算上齐家两代“积蓄”的努力,齐辰没准能进楚州的司农属。
恰如他许堃,自己是书院夫子,往上追三代不是书院教书夫子,就是山下王朝的文人领袖。
再往前追,许家祖辈也多是读书种子。
偶有例外,也都有迹可循。
如许堃的叔公读不成书,做不成官,也修不成道,跑去经商,富甲一方。
结果他做的生意就是跟书院、官府合作,刊印书籍……
一个人成人之后做的事,基本上跟他自小生长的环境脱不开关系。
恰如齐辰,许青也帮许堃问出来了,齐辰身上就学了好些个农家不上台面的法术。
现在南雄县外的田里,还有一块地上竖着牌子,上面写着“齐辰任田”的牌子。
许堃也暗中去过一趟,田里庄稼长势喜人,在几个司农吏的育种田里居于中上游。
算上他年龄的话,齐辰在农家一途上算是天赋异禀了。
许青也去了折桂书肆跟店家旁敲侧击问了,的确有齐辰这么一号人在书肆内经常出现。
至于齐辰到底看的什么书,店家说不上来。
当时店家十分不耐地指着书肆几十号人反问:“今儿个是我这里人少的时候尚有几十人,寻常时候至少过百。
哪有功夫去管谁看什么书?
买书的话下钱,不买的话赶紧滚蛋!”
许青碰了一鼻子灰……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少年,有什么好怀疑的?
想到这里,许堃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齐辰,暗暗点头。
虽然看上去少年是因为鸢舟珍贵才被打动,事实上他却知道,这不过是少年接下了他的台阶,给他留面子而已。
若自己刚才还抱着怀疑,言语试探的话,此时的少年早已将他逐出门外了。
对于这一点,许堃毫不介意,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是个人,谁还不能有些脾气了?
“有志气,懂进退,老夫的徒弟就该如此!”
许堃将这些后悔心思尽数收起,拿出两篇文章,正是《鱼我所欲也》跟《满江红》,正色道:“说正事,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这个。”
“诗文?”
“据我所知,你前后一共写了四篇诗文,都是在最近几天,在此之前从未写过……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是想弄清楚你写这些文章时的感受,以及你平时都看些什么文章。
若你愿意,老夫想将你的诗文递呈学宫。
只要学宫愿意收录,你会获得一笔不小奖励。
若你的文章能被定为儒家必学篇章,奖励更多……”
齐辰眸子雪亮,后面许堃说的什么“本命字”之类他都没在听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的是四个字——必学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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