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诗还没读完。”
何昶心绪难平。
他虽然自谦说“不擅诗词”,但作为读榜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对诗文的见识?
有道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正气歌》虽只读到一半,却让他有种云气激荡在怀的感觉。
这感觉如碧海叠浪,波浪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何昶读到此处,已然觉得胸腔中一股豪气不可不发。
“诸位,容何某读完!”
何昶继续往下读。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一首读完之后,月旦评榜前的学子纷纷欢呼“彩”、“彩”、“彩”!
何昶也似压抑多时的激烈之意终于得以宣泄。
读完最后一句时,他心底只有只冒出一个想法——“这他娘的才叫浩然气”!
此后修儒道,自己对“何谓浩然气”将再无疑虑。
此时的他隐约感觉到胸中浪潮似乎触碰到了什么。
虽不知道是什么,却可以确定对他修为大有裨益。
读榜多次,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
眼“看”着好处就在咫尺之处,他哪有不尝试看清的道理?
可他越努力集中心神去“看”,却觉得越模糊。
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胸怀激荡的何昶忍不住双手握拳,仰天长啸:“啊——”
不止是他,连此前从第三句喝彩之后就一直侧耳聆听的孟浩也似跟他呼应一般,几乎同时振臂大呼。
随着二人高呼,其他学子也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看何兄样子,分明是感悟到此长诗中的妙处了,如何说自己不擅诗?”
“还有孟兄,天生文胆,三岁能出口成诗,他竟也与此时激烈呼应。”
“能知其妙难得,能写出此诗的人更难得!”
“这样诗文,岂是‘难得’二字可以尽述?”
“在下真想与这位齐兄结交一番……”
学子们议论纷纷,都是针对《正气歌》的。
本该是抱着审视、批判态度的学子们,此时口径竟出奇一致。
“此诗文列为榜甲,实至名归!”
“此等诗文,我写不出!”
“齐兄大才!”
“……”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诸位,这位齐辰齐兄可还有一篇诗文列在文榜榜首呢!”
“对,何兄,别干嚎了,读文吧。”
“长诗已经写得如此精妙了,这文章还能差了?”
“倒也未必……”
何昶被迫打断心神感应,无奈叹气。
“是我才学、修为不够,还是我没能尽数领悟此文中精妙?”
他瞥向孟浩,发现对方竟也露出意犹未尽之意。
恰如老饕遇到美味佳肴,不觉间肴核既尽,但老饕却还觉得没吃够。
“可惜!”
何昶暗道,修道破境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但若要有所突破,往往要靠感悟。
道门的“顿悟”,佛门的“禅机”,阴阳家的“天眼”,往往都是玄之又玄的“灵光一现”。
若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灵光、机缘如东流逝水,倏忽不再。
不过读此长诗已经让他获益良多,不可强求。
更何况还有一首文章呢!
长诗限制颇多,尚能写得如此精妙,直指儒道。
议文没有诗词的切韵、句式限制,又当如何?
何昶期待走到文榜跟前,看了文题,略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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