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摩天大楼的霓虹灯广告牌还在不知疲惫地闪烁着,刚刚下过雨,街道上还很潮湿,耳边不时传来摩托车高调的轰鸣声,街头表演的重金属摇滚乐是年轻人的代名词。
阿莫斯站在一家高端会所门前看了看手表,到时间了。
他当然不是来玩的,他是来捞人的。
“您好欢迎光临!贵宾一位~”
阿莫斯摆了摆手。
“206房间该走哪边?”
打开房门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喝趴下了的岳冉,他的心里似有似无地燃起一团火来,火焰虽小,却燎得他很不舒服。这小子回来居然也不和他说一声,是改变策略了吗?
略显嫌弃地踢开倒在地上挡住路的那些男人,阿莫斯拉着岳冉的胳膊,顺着他的肩膀把他揽在怀里从沙发上抱起来,却感觉比以前轻了一些。
“嗯……阿莫斯?”
岳冉躺在床上半睁开一只眼睛,阿莫斯在脱他外套时就把他弄醒了。
“醒了?”阿莫斯拎起他的衣服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洗一下吧,沾了太多酒味。
“哈哈!大叔!我今天超厉害的,文哥都喝不过我!”人喝多了神经就会被酒精麻痹导致四肢不协调,岳冉也是一样的。他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挣扎起来扯住阿莫斯腰间的衣服,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就是想把眼前这个人抓住抱在怀里才好玩。
“是吗。”阿莫斯轻轻哼了一声,他并不想理会这个喝醉了酒还不怎么清醒的人,“那你可真厉害,都敢一个人出去喝酒了。”
“那不是还有文哥他们嘛……他们不算陌生人。”岳冉的手越抓越来劲。阿莫斯回家后就脱了马甲只穿了件衬衫,现在被岳冉这么糊里糊涂地乱抓一通,衬衫下摆都被他抓得从裤腰里面跑出来了。岳冉的手也毫不客气,钻进衣服里面就赖着不出来了。
阿莫斯把岳冉的衣服叠好随他去闹,直到岳冉的手摸到他的后腰——那条十几厘米的伤疤处,他才稍稍向外撤了撤。
“这什么啊?”岳冉发现手感不对,干脆拉着他的裤腰带把他拽在床上,他爬到阿莫斯的大腿旁把衣服往上一掀。
“刀疤。”
阿莫斯也没介意,随他用手去摸,青年略显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腰上,感觉有些痒。
“什么时候弄的?怎么这么大一条,没伤着你腰子吧!”岳冉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他原以为阿莫斯会像之前那样揪着他的耳朵训他几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阿莫斯却很认真地回答他。
“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在多塔卡兰万被极端分子俘虏。”他把叠好的衣服展开又叠好,再展开再叠好,“他们割了我一颗肾脏。”
整个脑袋都被麻袋套着,阿莫斯失去了视觉,但因为没打麻药只打了肌肉松弛剂,他整个人都很清醒,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刀子扎进身体的声音。
“开玩笑吧……你,你这么厉害,怎么……”
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人抓起来那样折磨?可岳冉问不出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阿莫斯也只是个人而已,他不是神,也不是鬼,他不会忍术,也不会瞬移,他的命只有一条,有一天他也会死,是啊,有一天,他们都会死。
阿莫斯没有对他隐藏自己的伤口,这个事实让岳冉很高兴。可在高兴之余,他又很不高兴。今天在酒局上,看着文钧还活蹦乱跳地唱歌喝酒的时候,他就想了很多事情。那些问题就像跑马灯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根本无法回避。
岳冉环着他的腰把脸颊贴在那条伤疤上。
“……那天在医院里面,我看见文钧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床上,连吃饭上厕所都得人帮忙扶着,就那样医生还说是他身体素质好,没发高烧,恢复的也很快……我看了他的枪伤,根本不敢相信子弹真的打进肉里面去了,那玩意儿被取出来后在身体里留了个洞,洞周围都是火药灼伤的烫痕,这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有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岳冉拽着阿莫斯的衣角,只是回想起那天文钧带给他的震撼他就会出一身热汗。
“大叔……真的好可怕。”
怎么把他吓成这样了呢?阿莫斯有些奇怪,但他想了想还是把叠好的衣服扔在了地上。他伸手轻轻环住岳冉,像安慰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他果然还没长大。
“那你觉得我可怕吗?”阿莫斯问。
岳冉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死了比较可怕。所以你千万别死,那样会吓死我的。”
阿莫斯失笑,生死哪能由他控制的了?也不是他说想活就能活下去的。
“以后有空给你讲讲多塔卡兰万吧,其实那里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有无边无际的金黄沙漠,也有水波荡漾的碧蓝海洋。那里离大马士革很近,坐直升飞机只需要两个小时,每年春夏交接的时候,连沙漠的边缘处也能看到大马士革玫瑰,空气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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