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来指责贺韬韬的抉择。
庸碌无为的老匹夫!
“韬韬,剩下的人怎么处理?”菜刀问她。
贺韬韬大致检查了一圈这群押送生辰纲的凉州府兵,走到最外围的蔺止叙跟前时,停了脚步。
她用刀尖将那人的脸拨正了一下,面上灰扑扑的一片,但仍能看出模样英俊,轮廓分明。
她咂咂嘴,有点惋惜:“可惜了样貌,做什么不好,非要做朝廷的鹰犬。”
她起了念头,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似有似无,摇摇头,就算不杀这个人,怕是也活不了了。
她站起来,收刀入鞘:“算啦,我答应过慧能小和尚的,少造一点杀孽,把东西都推走,这群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星扶峡,鲜少有人至,昼夜温差大,时常会有山禽走兽出没,贺韬韬心想,她可以不补刀,反正生死自有天定。
待贺韬韬一行人离开后,蔺止叙缓缓睁开了眼睛,胸腔里的疼意还在,深吸一口气,仍觉得呛疼的难受。
他坐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默默念叨了一遍惊风十二堂......
料峭的山风袭来,他呛咳出声,唇边溢出丝丝血迹,这惊天一炸,把他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又摧毁了一丝丝。
他抬手想抹掉嘴角血丝,但看见自己的双手灰扑扑的,皱了眉,只得抬起袖子擦拭干净。
本来干净的浅云色长袍此刻也成了乌漆嘛黑的一团,他没由来的生了恼意。
胸口的疼意越来越明显,他从袖笼里摸出青玉瓷瓶,将里面丹药倒出来,只剩一颗了。
他喂到嘴里,吞咽下肚,待身体感觉舒缓了些,他起身摇了摇躺在一侧的龙溪。
龙溪伤得不重,被炸的有些发懵,脸上有被碎石子击伤的血痕。
“主子你没事吧?”
蔺止叙摇摇头:“还好,你呢?”
龙溪站起来活动了下四肢,能动,没什么大问题。
两人望着成堆的尸体,也不想去确认还有没有活着的了,自身都难保。
“主子,还能走吗?”龙溪有些担忧的看着蔺止叙。
蔺止叙淡淡的嗯了一声:“死不了,先出去再说。”
正准备抬步,蔺止叙想起了什么,朝龙溪伸手:“我身上药吃完了。”
龙溪将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突然茫然的左顾右看,蔺止叙见状,了然一切,无奈的闭眼,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不愧是匪贼,随身带着的包袱和马匹也被那群人顺走了。
只能靠着双腿了。
真是败笔,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这么狼狈的栽了一回。
本以为跟着凉州府的府兵,搭个顺路去雍州,百十来人的府兵队伍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万万没想到,这西北一带的匪贼这么猖獗,直接用上了火药!
实在是剽悍至极,怪自己轻敌大意。
“走吧,出发之前在太守府我看过地图,这附近应该有个寺庙,先去歇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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