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只会弹琴附庸风雅的清倌人一个,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煞神!
贺韬韬一路尾随着宋琛偷偷溜出了天香酒楼,借着夜色躲进了暗巷。
大约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宋琛累的直喘气,刚站定,甫一回头就对上了贺韬韬噙着冷笑的一张脸。
“宋公子,好久不见。”
宋琛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浑身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贺...贺姑娘...”他打起了磕巴。
贺韬韬朝着他慢悠悠的走近了两步,吓得他缓步后退,刚退没两步,脚下绊住了什么东西,摔了个屁股蹲,软乎乎的,宋琛一通乱摸,慌乱间摸到了手腿。
是个人!
正是刚刚被贺韬韬撞晕的那个店小二,宋琛好死不死的跑进了这条暗巷。
宋琛被吓了一跳,惊声尖叫起来:“贺...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坐在地上,向后退缩着,直到后背抵在了一面石墙上,退无可退。
这是一条死胡同。
贺韬韬站定在他面前,巷子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就是能感受得到,她周身散发着如幽冥恶煞般的冷冽,那是要杀人的气场。
宋琛怕极了,此刻贺韬韬出现在这里说明了什么,他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肯定不是来与他调情说爱的。
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出卖了翩然楼,宋琛慌了,开始口不择言的解释起来。
“贺姑娘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的,我是被朝廷那群人逼得,你知道的,我父兄被流放,母亲妹妹还在教坊司,我家人的命都被他们捏在手里,我不敢啊,我是被逼的,真的!你相信我!”
夜,静极了,衬得贺韬韬的一声嗤笑格外刺耳。
她在宋琛面前蹲下来,与他目光平视,看着这张曾经她甚是喜爱的皮囊,如今正奴颜婢膝的祈求着自己的原谅,她觉得这场景如此荒谬,荒谬中又带了点好笑。
自己曾经上赶着哄着他,夸着他,在翩然楼里罩着他,想得他一个笑脸,这人始终端着清高的架子,故作矜持,如今这副嘴脸,当真是可笑极了。
可笑的也有自己。
贺韬韬幽幽开了口:“你怜你父兄姊妹,无人怜我家被屠。”
“宋琛,我待你不薄,翩然楼也待你不薄。”
她伸出了手,手指碰上了宋琛的脸,宋琛惊恐的目光一路跟随着贺韬韬的手指,然后她突然发力,钳住了宋琛的下颚,逼得他与她对视。
对上她幽深的瞳仁,里面是滔天的恨意。
“我不要听解释,我来,就是为了杀你。”
这话说出口,宋琛身上汗毛倒立,面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前两个月还同他语笑嫣然,还问过他愿不愿意和她走,他一直都知道的,贺韬韬对自己的那一点好感。
凭着这点喜欢,他甚至觉得要是好好解释哄骗两句,这女人兴许会放过自己,毕竟女人都是心软的,这是他在风月场所见惯了的把戏。
可现在他是真的怕了,贺韬韬是女子没错,可也是个心黑手辣的女匪贼,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地妄图在她手下捡回一条命?
人在自身遇到危机的时候,都会迸发出极强的求生欲望。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清俊琴师胆向两边生,猛然摸出了自己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朝着那只扼住自己下颌的手臂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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