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都没认出来,这人是营地里见过的朝廷大官。
晚些时候,贺韬韬叫来田赛、成旌,二人进来的时候,尉三和蔺止叙也在,田赛表情有微微变化。
贺韬韬指着凳子开口:“坐。”
几人各自肚肠,坐下听贺韬韬开口。
桌上摊开一张方圆数十里的布防地图,正中的位置正是石方城。
“我要做什么,各位心知肚明,咱们都不绕弯子了。”
贺韬韬手指着石方城的位置说:“三不管的孤城一座,从前这里姓石,前不久又投了乌丸,以后我想这里姓贺,懂吗?”
议事片刻,人都领了差事各自散了,唯田赛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房里蔺止叙还没走。
蔺止叙眼风不经意的一挑:“那我先离开,你这边还有事。”
贺韬韬拉住他:“一起听。”遂叫田赛进来。
田赛一直垂着头,面有难色,忍了片刻抱拳说道:“贺头对我有知遇之恩,救我等于水火,我自当尽忠,只是有些事自古不能两全,寨子里有赵兄弟和成兄弟,都是骁勇善战的好儿郎,田赛就在此向贺头儿请辞,过两日我就下山离去,雪峪岭的一切我决口不向外人提。”
贺韬韬皱眉,疑惑地看了一眼蔺止叙,问田赛:“好端端的为何要走?”
田赛沉默着没说话。
蔺止叙拨弄着桌上的烛火,漫不经心的开口:“原尉家私兵的副将是你何人?”
田赛抬眸,看向蔺止叙的眼神有复杂深意:“他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蔺止叙轻哦一声:“他死在我手上,所以你想报仇?”
田赛怔了会儿,对贺韬韬说:“当日的河间府,我等也是受小公爷的调令前来,并不知道是行谋反之事,这位大人与我等立场相对,射死我兄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那兄弟曾有恩于我,他的死我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被俘后我已抱着余生没有指望的念头苟活,想草草一生算了,但后来又得贺头看重,救我等于水火,忠义之间,我...我实在是...难以抉择,故而只能请辞!”
贺韬韬犯起了难,田赛是五千私兵的主心骨,眼下自己在军中并没有十足十的威望,真要让田赛走,先不说旁人看了是卸磨杀驴,那群人还会这么听自己的话吗?
她看向蔺止叙,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懂了几分。
贺韬韬扶起田赛:“你先回去,这事从长计议。”
田赛鼻孔里重重出气,离开了屋子。
等人走了,贺韬韬面色一冷,好半晌开口:“倘若我拿田赛在军中立威,这些人听我的胜算大些还是失算多些?”
蔺止叙摇头。
贺韬韬郁闷了,一屁股坐下:“那怎么办?这老小子摆明了是在威胁我!他就是算准了我不敢让他走!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离开了绝对不会把雪峪岭的一切说出去,可真放人走了,谁知道呢?”
蔺止叙拍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他和你玩阴的,你也可以和他这么玩。”
贺韬韬脑中灵光一闪,招呼来赵孔南:“你和田赛全是旧相识,他家中如今还有何人?”
赵孔南挠挠头:“他爹娘七八年前就死了,三十好几的人好像也没听他提到成家…”
说到此处,赵孔南疑惑的皱了皱眉,接着说:“这人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像其他人又嫖又赌,发了饷大多数都被他拿去给了他兄弟遗孀。诶对了,大当家,你知道他兄弟遗孀是谁吗?就是之前这伙兵的副将头儿,河间出事那晚死了的那个!”
这不就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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