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把守的。
可是他的那种感觉在他随着楚扶欢进来的时候,就起了变化。
原本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在楚扶欢进来之后就变得沉重起来。
就好像一直警醒着的人忽然之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呼吸都加重了。
他意识到一定是楚扶欢对那些暗卫做了什么,可是又没看清楚过程。
就像这会儿他一边翻卷宗一边思考,也没注意到楚扶欢已经蹭到了身边,正歪着脑袋看他。
等注意到的时候,月换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了句:“你干什么?”说完才意识到这么跟主子说话不太好,于是赶紧改口,“主子,怎么了?”
楚扶欢就反问:“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月换实话实说:“在想这院子里的暗卫究竟经历了什么,主子您对他们做了什么啊?”
“下毒啊!”楚扶欢说得坦坦荡荡,“进来的时候就扔了一把毒粉,让他们睡个好觉。”
月换惊了,“什么时候扔的毒粉?我怎么没看到?”
“你离我远,又在我身后,所以没看到呗!我的毒粉颜色很淡,几乎看不清楚,而且没有任何味道,不会被察觉。”
“那我为什么没中招?”月换不解,“我也是紧跟着你进院儿的。”
“因为我事先给你下过解药了呀!你先闻过了解药,毒粉对你自然就没有作用了。”
月换又惊了,“啥时候给我下的解药?”
不是,他跟主子的差距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楚扶欢笑着不回答他,只是扬了扬手里的一份卷宗,“找到了。”
月换十分挫败,合着在训练营里辉煌十几年,出来认主之后才发现自己啥也不是?
轻功轻功被主子甩出几条街,被主子又下毒又喂解药的过程全然不知,现在居然连找份卷宗都被主子捷足先登。
所以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总不能是为了到楚宅吃那些好吃的饭菜吧?
楚扶欢已经不再理会月换了,手里那份卷宗又被她翻了开,盯着上面的几句记录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
终于再放下时,一边的唇角微微勾起,面上泛起一丝邪乎乎的笑来。
兵部的器械与军需支出有问题,她从小到大虽然一直在外面野,但因为楚家的生意太多,她不想学也必须学着去打理,甚至为此还专门请了师父来教。
以至于到了后来,她在算账看账上的本事,比礼国公府的账房先生还要溜。
那些出库入账的事情,她只看一遍就能看出其中猫腻。
兵部的猫腻就是被她一卷一卷翻过之后看出来的,即使账目做得再细致再漂亮,依然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她就是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查到端倪。
大量本该送往东关西关的器械和军需,被偷偷送去了北地。
北地是昭王的地盘,那些东西到了谁手里,不用说也能想到。
楚扶欢忽然有些感谢柳华了。
这柳华就仿佛暗夜之中的一盏明灯啊!
只要跟随她的脚步,指哪打哪,绝对是一打一个准儿。
从刘将军到元侍郎,她已经尝到甜头了,下一个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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