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理发的时候,剃头匠毫不客气说三兄妹头上都有虱子,听说剃头匠有药,马上让他给三人都上了药,在边上等着剃头的城里人马上带着孩子跑了。
丫头和秦小米都露出羞愧的神色,秦淮面不改色地说:“虱子有什么奇怪的,从前皇帝头上都长。”
他的态度缓解了女孩们的尴尬。
这年头乡下人几乎个个都有虱子,秦淮被嫌弃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剃头匠的虱子药最有效,秦淮找他买了一些,准备回来把家里好好清理一遍
半路秦淮还拐进副食品商店,买了一包糕点和两斤糖,糕点是给秦老汉带的。
白糖是要还给红姐的。
她是寡妇只有一个儿子狗蛋,家里还有个六七岁的孩子,这糖都搁了快一年没舍得吃,他要懂得感恩,糕点给两个小丫头每人吃了两口然后解释说:“给爷爷的。”
两个小丫头说:“哥,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进城赶集,原来城里有这么多好吃的。”
这两个姑娘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城里和农村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秦淮说:“以后我常带你们来。”
兄妹三人回来远远看见老汉还在门口坐着,这么久的时间,他好像一直没挪窝,秦小米把糕点放在老汉怀里说:“爷爷,我哥给你买的。”
老汉回神过来立刻说:“我老了,不糟践好东西,你们吃吧。”他说着看见了丫头两人脚下的鞋子,露出了满意地笑。
秦小米告诉他说:“爷爷,我们吃过了,这个不费牙你能吃。”
秦淮也笑着走进屋里,把倒掉的床板摆好,铺上稻草和棉絮,摸着被子想起虱子忽然觉得浑身发痒,把棉絮拿到外面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很多虱子乱动,看得人头皮发麻。
招呼丫头过来两人抓了一会,虱子却越抓越多。
他立刻挑水烧水把棉絮在锅里煮。
再拨开两人的头发时,虱子都已经掉了。
秦淮说:“等新衣服做好了,旧衣服也都这样烫一遍,虱子就没有了。”
秦小米说:“哥,你真像爹,不,比爹对我们都好。”
“傻瓜,你们是我妹妹,我不对你们好谁对你们好。”
清理虱子花了足足一天半的时间,棉絮也挂绳子上晒,这两天是没法盖被子睡了,村里人见了都说:“秦淮,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老实回答说:“烫虱子。”
村民就说:“我看你是狗头上长角--装羊,虱子谁家没有,谁也没像你这样弄的。”
“我怕虱子咬,咬得一夜都睡不着。”
“庄户人家,哪有那么娇贵呢,当初出河工的时候,全村人挤在一起,你自己弄干净了,别人还有。”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村里今年冬天要出河工,你17了,估计秦老栓会算上你。”
听到河工二个字,秦淮打了个寒颤,皖北是个容易内涝的地区,经常发大水,县里开挖人工河道将来便于泄洪。
这个时代的河工全靠肩挑背扛,从天黑干到天黑,河工工地常见的标语是:“肩挑背扛,重新安排山河。”每年农闲时节,河工就开始了,工程往往要连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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