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今日和粮商最后敲定买粮一事,回到宅院中已是傍晚,他没什么胃口,此时正按着额心躺在榻上休息,一闲下来就要想云湘。
“大爷!”成石跑着来。
陆钧山一下睁眼坐起,“进来!”
成石推门进去,将信递给陆钧山。
不知怎么,接过信时,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抿了唇,面无表情打开信。
看完信,陆钧山许久没有动静。
成石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感觉到了那可瞬间如坠冰窖的寒冷,空气粘稠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陆钧山倏地哼笑了声,一双凤眼却是锐利凶狠,“真是好个娇娇儿。”
这信中写的什么?成林找了人偷偷跟在她马车后面上了船,她却趁着船停靠岸边伪装了逃跑。
“竟是有那般滔天的本事,你哥被玩得团团转却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找寻到,真是厉害呢。”陆钧山称赞道,缓缓站起来。
下一瞬却是一把扫去了桌上的笔墨纸砚,气得声儿都在发抖。
自请离去,自请离去,“好个自请离去!”
那缠绵着吻他又是何意?伏在他胸口说要等他回来又算什么?
他定要抓她回来问上一问!
陆钧山气坏了,凤眼凶恶如将要吞噬人的恶灵一般,“备马!”
成石忙出去叫人准备。
陆钧山最后恶声吩咐了些事给成石,西北的事如今都已处理得差不多,关乎军中的更是私下部署完毕,只还剩下一点扫尾的事,自是不需要他再留在这里。
千里良驹很快备好,陆钧山挑选了两个护卫,赶着城门将将要关的时候冲出了城。
夜晚闷热的风吹拂在脸上,陆钧山的浓眉始终没有散开,拧成麻花般一股凶恶之气,扬鞭的力气都不自觉带着狠劲,座下千里良驹阵阵嘶鸣不绝。
他在脑中细细回想成林所描述的场景,感觉胸口都有一股血气。
等他捉了她回来,定要她好好问一问她自请离去是什么意思!
陆钧山在心中过了一遍成林最后见到云湘的地方,怀疑她此刻还在那处名为宛平的小县城中,那儿为交通枢纽之地,四通八达,去往各处都容易。
但成林当日去了各处关卡却是都没堵到人,此后随着时间过去,自是更难寻摸踪迹。
说不定,灯下黑,她就躲藏在宛平县某个角落里,只是成林心大没寻到。
从西北到那宛平县,陆钧山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在第三天赶到。
入城时,他满身尘灰,满是悍匪之气,那衣裳早已没了往昔华贵清雅,他却顾及不上,先去了一趟官衙,用了些法子拿到了那几日进出县城之人。
最终确实寻到几个可疑之人,待去一一查询,在第四天傍晚,陆钧山寻到了那户门前有槐树的人家。
他敲了门,没多久里面就有人快步走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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