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抹眼泪,还是不同意,“这般丢人,弟媳的陪房丫鬟他要讨来做媳妇,真不知他这脸皮去何处修炼的,去西北抗敌这脸皮也能挡一挡敌军长枪呢!”
“你见过那丫鬟,观其品性如何?”陆大老爷想了想,又问道。
大太太红着眼睛,道:“哪个去观她品性如何,关我屁事!”
陆大老爷无奈,搂着大太太哄了几句,低声道:“钧山几年来放荡自我,也不曾有过娶妻之意,如今难得有这意,我瞧他态度认真,不像玩笑话,你我再生气也无用,不如想想现下如何,要么拼命阻拦,要么便随了他的意,你也知你大儿脾气,岂是你我阻拦得住的?”
大太太捏着帕子的手一紧,猛地抬头,“你这老菜帮,竟是真要随了他?”
“……”人到中年自诩还儒雅的陆大老爷听闻老菜帮三个字真是气煞也,瞪了大太太两眼,“我何时成了老菜帮?你倒是说说我何时成了老菜帮!?”
大太太见着丈夫被气到,也是自觉口误,忙四两拨千斤扯东扯西,做出一派正直蹙眉深思的模样:“我细细想来,那丫鬟瞧着是个柔和温婉的性子,举止间自有风仪,落落大方,倒像是官家小姐,不像个丫鬟。”
若是评论人如何,自也是公正了说,大太太对云湘的初印象便是如此。
陆大老爷知妻品性,先暂且放过老菜帮一事,听完后,便道:“如此,倒也算是一桩令人欣慰一事。”
大太太抿了嘴,“你究竟是何意?”
陆大老爷又看了一眼大儿传来的信,沉吟道:“古往今来,皇帝亦有娶寡妇的,虽当今讲究门当户对,但大儿续弦一事,他若自有主意,暂且就不管吧,也管不了,他这信纯属通知你我一番,可并不指着你我做决定。”
“那你让清泽夫妻往后如何见那丫鬟?”大太太恼恨瞪他一眼。
陆大老爷皱了皱眉,叹气,“便如钧山所言,只当是长得一样的官家小姐,实情不必与他们多说。”
大太太想想还是烦恼,结果被陆大老爷的话击溃了:“你总不能去杀了那丫鬟,我们陆家做不出这等恶事,原先你赶走了人,只以为钧山很快便放下,如今瞧他这般认真,已是不能再做得了什么了。且照你所言,大儿已是不中用,娶谁横竖也都是面子情,就随了他高兴吧,何况,只是你我无意见,你忘了还有父亲么?”
可不是如此吗?
大太太忽的想到家中还有老太爷,虽他每日遛鸟赏花不管事,可大儿的婚事,必得他肯了才行,一时便点了头,那这坏人就由老太爷来做吧。
“那这事要和爹说么?”大太太又问。
陆大老爷笑了,“自是让钧山自个儿去说。”
傍晚时分,扬州陆宅快马加鞭往西北送出一封信。
几日后。
一大早, 成林拿到信便匆匆往陆钧山营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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