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泛青,心腹不由讶异道。
“……”紫衣男子揉了下疲劳的眼睛,从未遭受过话本荼毒,自小便是熟读枯燥经略、一心只怀大志的他,竟是看得入迷了。
太可怕了。
简直就是新型五石散,停看了还有戒断反应。
紫衣男子压下手中的《二皇子行记》,“让那个胡来下次不准再这么写了。”
“是。”心腹应道,心里却是疑惑,到底是怎么个不准这样写法?
“说吧,你这时候来找我,有何事?”紫衣男子看向心腹。
“属下听说,那位将在新元节携带后妃赶至辽州,参加二皇子举办的冰雕宴。”心腹将自己刚刚收拢来的消息说出,“那位正在拟出行名单,听说会带上一部分官员一同前往。大人,届时把守京城的禁军必然会被分走一半,或许这正是我们拿下京城的好机会。”
心腹上前一步,低声道,“我们要不要提前布置……”
紫衣男子敲了敲桌面,沉思着,良久蹙了下眉,“不可。”
托太子与沈渊的“福”,他令官员私养的家兵被清扫了大半,即便他亲自出手,对上一半的禁军有上风之势,但若皇帝带着剩下一半禁军回京,再加上边关大皇子的军队归京,这皇位也无法坐稳。
更别说,皇家还掌控着杀伤力巨大的炸火药。
虽然建帝并未严明匈奴因何投降,但也并未刻意隐瞒炸火药一事,这种消息派人去军营里打听,还是能打听到的。
若想成就大业,他必须从二皇子那里拿到炸火药的配方,还要策反大皇子,使其受自己驱使,进而掌控兵权。
而那大皇子一向与人疏离,唯独对二皇子亲近些许,若想拉拢大皇子,与二皇子的合作刻不容缓。
紫衣男子继续思忖着,其实,他早就想与谢承泽合作了。只是可惜,太子看人看得太紧,他唯恐与二皇子交好后,被太子盯上惹上麻烦,致使他八年心血付诸于东流。
而现下,谢承泽在辽州,太子在营州,或许正是与二皇子产生私交的大好时机。
看来,这趟辽州,他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
朝堂上,建帝说要去辽州过新元节,群臣哗然,纷纷劝阻,奈何建帝心意已决,并令赵公公下旨,都有哪些朝臣需要跟着他一起去。
听到自己的名字,紫衣男子微微勾唇。
如此甚好,倒也不需要他再费心思了。
“陛下,那您走了,何人监国啊!”一位老臣急切问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怎能如此任性!
“这不是还有李相么?”建帝朝殿下的李仁微微一笑,笑意十分慈祥又恶劣,“李相,你要好好监国,记得替朕批奏折啊。”
李仁:……
臣!想!去!辽!州!
臣!不!想!工!作!啊!
“陛下,北方大雪仍在下,这道路难免湿滑难行,是否可暂时减少运盐繁琐的申请流程,以助各地尽快撒盐通路?另向商户开放额外的盐引,以便弥补粗盐清路的损失。”
这时,盐铁司的一位官员站出,言辞恳切道,“如此,也能加快行程,减少陛下离京的时间。”
众臣听之,不由纷纷点头,“此话有理。”
“朕正要说此事。”建帝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随即抬手,允了,“便按照你说的办,下放盐引,简化流程,尽快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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