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女子们正摘花嬉笑,讨论儿女情长与琴棋书画,男子们则谈经论策、推杯换盏,偶有去女子们那边毛遂自荐,倒也其乐融融。
倒是未见桃花宴的主人露面,朱小彪拦下一位书生模样的人,问道,“兄台,可知这设宴的主人家在哪里?我等想去拜见一下。”
“哦?你们来得不巧,主人家刚去寺里找主持去了,恐怕要等等才会来。”那人道。
“那便等等吧,不急于这一时。”沈渊目光四顾,寻了一处人多的位置,“我们去那边,正好看看情况。”
谢承泽点点头。
巩道奇与五人告别,去寻自己的友人去了,谢承泽落座后,便听到隔壁桌正在讨论自己的事情。
“你们说,这摄政王与沈侍郎的关系,当真如那主人家所说,早已与夫妻无异?”
谢承泽动了动耳朵,侧伸着脑袋意图偷听。
什么叫与夫妻无异,无异是什么意思?具体到哪一步无异?
“我倒是觉得十分可能。”一位学子开口,满口大碴子味儿,“你们不知道吧,当初沈侍郎在我们辽州遇险,摄政王可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救人!明明毫无武功,竟长枪直入匪窝,冒着生命危险将沈侍郎救于水火之中!”
他满脸感慨,“虽然在下不齿龙阳之好,但如果这都不是真爱,什么是真爱!”
谢承泽:?就不能是单纯火热的兄弟真情?亏你还是辽州人?
“那他们二人关系这么好,今天该不会也来参加桃花宴吧?”另一人问道,“桃花宴乃是春闱期间的风俗宴会,会有不少大人物应邀来参宴,说不定咱们还能攀谈几句呢!”
若是能被摄政王相中,那才是一飞冲天了!
“嘿,别想了!若这摄政王当真与沈侍郎喜结连理过,那摄政王恐怕来不了了。”其中一位学子摇头晃脑道。
“哦?此话怎讲?”
“你没听说吗?如今圣上病重,太子中毒,摄政王当政,上来便是整改与官位有连结关系的科举,大家都觉得,摄政王这是要趁机安插和提拔自己的人拥立自己,下一步恐怕就是登基了!”
“那这跟来不来桃花宴有什么关系?”
是啊,谢承泽也暗暗点头,这跟他来不来桃花宴有什么关系?
“哎呀!”那回答之人,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笨呢!这摄政王若是要登基,日后必然要三宫六院、延续血脉以继承这未来的皇位。而他若想要得到朝中大臣与天下学子们的支持,必然就要避嫌,不能与沈大人在一起!”
那人说得头头是道,“毕竟哪有皇帝跟臣子厮混在一起的!这若是记载在史书上,岂不是让后世调嘴弄舌、任意非议?更会给天下百姓带来不良的风气!况且这帝王的影响可比臣子的影响大多了,但凡是个明眼人,都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君王做出此等荒谬之事!”
谢承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虽然他很赞同帝王应该严于律己,但一想到自己被误会始乱终弃,他就觉得好笑。
“唉!只是苦了沈大人了。”那人百感交集,叹息一声,“一腔真情终究抵不过权势的诱惑啊!看着曾经的心上人广开后宫,只能在背后默默付出……再也不复当年的一人一马独赴险地之情。”
寥寥几句话,就把当今摄政王描绘成了有了权势就抛弃糟糠的负心汉。
一旁的沈渊听得津津有味,跟着叹息一声,“权势迷人眼啊——”
谢承泽:……
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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