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浅答应着。
傅闻琛虽然跛脚,但步伐还算灵活,上山比秦浅快。
她在后面跟着有些累,傅闻琛伸手要拽她一把,秦浅也不嫌弃他那手黑不溜秋的。
毕竟自己的爪子也脏得没法看,两只手握在一起,能感受得到彼此的温度。
他一用力,秦浅就被他拽了上去,继续往前走。
傅闻琛一直走着,却不舍得松开手。
秦浅试着挣扎了几次,这才把手抽了回来。
他也没在意,依旧带着她七拐八绕的,走到了一处小断崖前面。
不过,他的不在意,是秦浅以为的他不在意。
其实傅闻琛的脸都黑了。
心里各种胡思乱想,觉得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从前他受伤,她照顾自己只是当病人一样,现在他好了,她就碰自己一下都不乐意吗?
糟糕的女人,你真是太糟糕了!
走到了原本应该清澈流淌的山泉处,看到的景象却让人讶异。
哪里有山泉?
光秃秃的崖壁,地上只有一摊泥浆,流淌着的水流冲刷出来的痕迹还在。
但是水已经不见了。
傅闻琛疑惑不已:“这里怎么会没水?难道是上游断水了?不可能。”
他立刻加快脚步,朝着另一处更大更深的水潭跑去。
秦浅也跟了上去。
果然,这处水潭也已经见底了。
原本有一人高的水位,现在只剩下堪堪没过脚脖子的水位高度。
傅闻琛心里明白,上次看到这种情况是自己12岁的时候,持续了三个月的天灾大旱。
那一场浩劫,村子里死掉了三分之一的人。
水源枯竭,旱灾将至。
早在旱灾几个月前开始,大自然就已经发出了预警,只是有些时候人类从来没放在心上。
难不成,是大旱灾又要来了吗?
他看向秦浅,他知道只要有秦浅在,他家肯定是没事的。
但是,村民们就遭殃了。
那都是他的邻居,朋友,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他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去死。
傅闻琛的神色凝重起来。
秦浅看在眼里,她心里清楚傅闻琛是在担心旱灾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也只能装糊涂,说了也没意义,她是不惧怕旱灾的。
有问题的是村民,所以她才要推广种土豆这事儿。
她的这款土豆苗,两个半月就能成熟。
两个半月之后,旱灾刚进入早期,土豆能熟一波。
再加上大家的屯粮,上山找到的各类食物加在一起,七七八八的,总能撑得更久。
于是她只能假装什么也不懂,笑嘻嘻地拿出一桶一升装的矿泉水:“没水就没水,我这里有水,洗洗手咱们吃饭,你想吃什么?”
傅闻琛不想把焦虑的情绪传染给秦浅,就点了点头凑过去双手做掬水状,准备洗手。
谁料到,秦浅刚准备倒水。
傅闻琛的眼睛又瞪了起来,这次跟上次看到地鳖的情况很像。
但不同的是,他的神色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怖。
甚至,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愤怒。
秦浅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顿觉不妙,身子瞬间僵硬住了。
小声问:“虫子?”
傅闻琛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别动,千万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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