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
“我思来想去,在这上面做手脚的,多半还是沈季。对吧?”
“喵!”
“原来如此。”魏宇韬见白猫承认,饶是心里早有准备,但见此情状仍是心中一悸。
他顿了顿,又追问道:“先前你一直有意无意地防着沈季,就是因为此事?”
“喵。”
听到这,白猫下意识地舔了舔爪子,低低地叫了一声以作回应。
原来哥哥也察觉到了,看来她自以为隐藏得不错,却还是轻易被人看穿。
“信鸽所的丢失的鸽子,也是他的手笔?”
“喵……”
这就说来话长了。
白猫看着等她回复的兄长,心下无奈。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要她现在讲明其中关系,实在是为难她。
“不能说?”魏宇韬见白猫踟躇的模样,不明所以道。
“喵嗷!”不是!
闻言,魏淑丹跳了起来,举起前爪就往他面前比划。
但看自家哥哥面上犹疑不定,时不时还闪过疑惑地神情,她的比划也愈发地快速。
只是这些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明白,又怎能奢求他人看懂?
魏淑丹越想,心情越是低落,最后,还没比划多久,她就泄了气。
谁知,魏宇韬反倒看明白了:“事情复杂,但确实是沈季动的手。”
“喵!”白猫眼睛一亮,忙点了点头。
“那今日抓捕沈季的面馆,就是他们二人先前见面密谋之地?”
“喵。”
魏淑丹用力地点了点头,见兄长的面上露出了悟的神色,不禁感到欢欣鼓舞。
这下她终于能够安心了。
沈季已然被抓,那奸细也在审问中,只待问出父亲所中之毒,便能给江大夫他们提供一些解毒药物的参考了,说不定还会有解药呢!
白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趴下。
魏宇韬突然把手伸到她面前,眼含深意道:“还有一事。”
“喵?”
白猫抬头看向他。
“二营的事,与你有关。”
话音刚落,白猫身子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喵……”
她这也是为了让奸细暴露出来,提醒他们留心沈季嘛!
“好。”魏宇韬见白猫承认了,眉心紧锁,“那耗子也是你抓的?”
“喵。”
白猫见势不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惊慌。”魏宇韬伸手将退到桌沿的猫给拉了回来,继续问着,“那就是你纵鼠伤人,对么?”
“喵……”
白猫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感到心虚。
她承认,这法子是低劣了些,可也是情势所逼啊!若有其他方法,她绝不会出此下策。
“那你是如何使得那耗子只咬对的人?” 魏宇韬将白猫轻压在桌案上,双眼牢牢地盯着它。
“营区士卒的床榻基本连在一起,稍有不慎,便会误伤他人,这些你想过没有?”
“喵……”
想过。
魏淑丹避开他的视线,低声叫道。
但她用了秘药呀!
想到这,白猫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然而张口却只能发出猫叫声:“喵嗷,喵!”
“近来敌寇在外窥伺,想要混入历城的细作从未断绝,两营将士本就烦躁异常,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疑似患有鼠疫的人……”魏宇韬面色难看,沉声说着,“军心便散了。”
说完这番话,就见白猫澄蓝的双眼满是委屈,讨饶般的伏下身子,低声唤着。
他心中顿时有些不忍,可终究还是硬了心肠,将话说清:
“若非当晚查封及时,那制毒之人便借着沈季的力,早早脱身干净。”
“喵?”什么?
魏淑丹听他这么说,大吃一惊。
那晚她明明避开了人,也仔细观察过四周,沈季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喵嗷,喵嗷!喵嗷……”
白猫着急地从魏宇韬手下挣脱,随即前爪搭上他的手腕,不住地叫唤。
“沈季没去二营。”魏宇韬了然地轻拍猫爪,冷声解释着,“那奸细被咬后,就立即跑了出去,我的人截住了他,审问一番才知道,他和沈季留有后路。”
“喵!喵?”后来呢?
“但这后路仅有沈季能运作,故而我派人先装作梦魇械斗。待布下密网,确保从历城内外都能堵住沈季逃脱的路道时,才放那奸细为饵,去找沈季。”
“喵……”
原来如此。
魏淑丹松了口气,不由得庆幸哥哥敏锐,帮她兜了底。
“只可惜沈季警觉,并未吃下这饵。”
说着,魏宇韬看白猫这般神态,不免心中郁闷。
真是个胆大妄为的小猫!
“如今你可看出此番凶险?为何要用这个法子,就不能到我面前明说吗?”
“喵……”
听到这话,魏淑丹既愧疚,又心酸。
她如今只是猫啊,说不出话,写不了字,好不容易抓住沈季与奸细密会的场面,却转眼就让他们逃脱得无影无踪。
若她能告诉哥哥,哪里还会如此行事?
“罢了。”
见白猫伤心不已的模样,魏宇韬终是心软了,“我跟猫说这些做什么?你也未必会懂。”
闻言,白猫急着叫了起来。
“喵!喵!喵喵喵!”
她懂的!
她如何不明白军心稳固的重要性?
可是她没有办法呀!就连先前那满是猫爪印的字也只有梅姝认出来了,她能如何?
当时沈季已经从制毒之人手里拿了新的药,若她再不快些制止他,只怕会酿成大祸。
可魏宇韬只是冷淡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正当一人一猫僵持不下时,书房外近卫敲了敲门。
“将军,前线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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