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现在看来,自己的决策完全没有问题。
商户之女果然撑不起堂堂侯府。
“退下吧。”看着绿拂忐忑不安的表情,林卿璇弯了弯唇角安慰。
语落,她不经意间走到门口,看了眼暗淡的天色,转身语气平静道:
“侯爷来此就是为了质问我如何管理侯府的吗?”
想到来意,沈宴眼神越发阴沉,转过身目光在屋里的箱子上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她身上,冷冷开口:
“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林卿璇闻言心中一定,神情松了几分:
“整理我的嫁妆,侯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沈宴这人年少时嫉恶如仇,言语间似要将天下不平之事扫尽,如今即便收敛锋芒,也不可能在知道她屋里藏了一个男人后,还能言语周旋。
看来今日之事果真只是一个巧合。
但若不是为了方才之事,那便是为了沈氏和白菱芷来找她算账,从她走出沈氏院子那一刻,便已想到会有这茬,倒也不算意外。
“整理嫁妆?”
沈宴冷笑一声,眸子寒的像一把凌迟的利刃,射在人身上不禁让其发颤:
“林卿璇,就为了这十几箱死物,你就可以行事不择手段吗?“
“你明知我母亲身体不好,为何还要故意气她?还有菱芷,我已经告诉过你,她不会与你争什么,你为何还要故意给她难堪?”
到底是谁给谁难堪?林卿璇轻抬眼帘,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他:
“若没有你口中的这些死物,侯府根本撑不到你回来,今日你也不可能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更何况是她们先来我麻烦,夺我嫁妆……”
“够了。”
厉声打断她的话,沈宴紧紧皱眉,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
“看来你不仅掉进了钱眼里,还变得黑白不分倒打一耙,若不是你偷偷摸摸私挪库房物品,她们如何会误会!”
他来之前,菱芷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发怒,有话好好说。
女子本来就心胸狭隘,林卿璇现下又成为妾室,自然是心里嫉恨,想法设法给他难堪,她完全能够理解。
就连婆母恐怕也是受她牵连。
现在看来,菱芷说的果然没错,可恨他竟从未看清过这人的本质。
听到这话,林卿璇冷“哼”一声,淡淡斜视他一眼,长睫闪动:
“什么时候拿自己的东西也叫偷偷摸摸了?”
“就算你要拿回自己的嫁妆,也该奏明母亲后再搬,我看你根本就是心生嫉妒,故意败坏菱芷的名声。”
说到这儿,脑海中不禁想起这人让自己写的那份财产证明,他心中怒气越发浓郁:
“你可知就凭这条,我就可以休了你!”
五年未见,物是人非,温柔合意的佳人竟已变成满腹算计的阴谋小人,还是他最讨厌的样子。
沈宴心中说不上来的叹息,却又隐隐松了口气,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情绪,他却不愿深究。
林卿璇闻言心脏骤然一缩,明明才是初夏,不知怎得这晚风却格外冷,卷着一股股寒意往她骨头缝里钻。
眼前这个人是谁?是她的丈夫吗?是那个曾为见她翻墙的肆意少年吗?
是她从未认识过真正的沈宴,还是沈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恍然间,她似乎又回到前世那些暗无天地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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