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一个区区弱女子轻易毁掉,那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啪~”
话音刚落,沈宴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侧茶桌上,震得桌上茶杯翻落在地,一时间茶水瓷片四溅。
“你敢咒我?”他如今是武安侯,侯府不复存在,岂不是咒他出事。
对面的官员见状顿时坐不住,连忙起身冲着沈宴拱手行礼,随即笑呵呵道:
“武安侯息怒,这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少夫人也是一时失言,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来也是倒霉,他前脚收到沈宴的降妾书,后脚就收到林卿璇的休夫书,若是普通人,大可直接传唤府衙询问,可谁叫遇到的偏偏是权贵家的私密事呢?
只能辛苦他亲自跑一趟。
“两位年少定情诺深似海,当年羡煞多少旁人,这五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呢。”
说罢,他又转身看向林卿璇,目光微微一扫,意味深长:
“少夫人,只要您给侯爷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眼前之人一袭月白流云裙,发髻上点缀着靓丽的发簪,映衬着如玉肌肤,更显清雅脱俗。
这样温婉恬静的女子,没想到如此愚蠢,就算是侯府的妾又如何,只要侍候好沈宴,凭他们曾经的情谊,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见世间女子,多是贪心不足。
“多谢大人关心。”林卿璇颔首致谢,似笑非笑道:
“只是大人弄错了,我并不是沈宴的妻,而是妾,您这声少夫人,卿璇担不起。”
她可不相信这人没看过沈宴的降妾书,无非是想息事宁人,少惹一桩麻烦罢了。
想到这儿,她眉眼微垂,故作叹息道:
“更何况……人是会变的,当年有情不假,如今无情亦真,大人不必再劝解,一切按律法办理即可。”
“林卿璇,当初是你自请为妾,现今却又以这个借口,做出那样背信弃义不守妇道的事,你还有脸拿出来讲?”
沈氏拧着眉,眼中一片冰寒之意,听方太仆所言,他应该听说过林卿璇当年携嫁妆入侯府之事,林卿璇此时却言辞含糊说自己为妾,分明是在暗示,她的儿子是个寡情薄恩之人。
嫁给老武安侯前,她乃是当地学堂夫子的女儿,也算读过几本书:
“自古以来,有哪个女子因丈夫娶妻纳妾休过夫?你让方太仆按律法办,他该遵守哪条律法,你岂不是难为他们吗?再说我儿因为你的事被禁足,如今你又提出休夫,你让宴儿情何以堪?”
林卿璇闻言面色不变,抬眸觑了她一眼,眼神中俱是嘲弄:
“母亲……不对,应该叫沈夫人,沈宴是我害他禁足的吗?”
“您年纪大容易忘事,那我就提醒您一句,是您的女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害的他哥哥被皇上斥责,您说是我害的,难道是在质疑陛下决断不公吗?”
“慎言!”沈宴咬牙切齿,双眸阴鸷:
“你敢对皇上不敬,本侯立刻杀了你。”
“我林卿璇说话做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即便今日皇上在此,我也如是回应。”
缓缓走到沈宴身前,林卿璇望向他的目光沉静而决然,吐出的字声音铿锵有力:
“沈宴,五年前,我能不惜与父亲击掌决裂,带着十里红妆走进你沈家,今日,我就能与你彻底断绝关系,带着我的人和物走出沈家。”
“漫天诸神,森罗鬼怪皆可为证,你沈宴,我嫁得起,也休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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