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车尾的林默默不由翻白眼,你想在人前彰显自己的德行尽管去彰显,可也没必要通过贬损他们一家人来抬高自己,纵然他们这一房各有各的硬伤,你身为林家人就不晓得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吗?
我劝你做人有点底线行不行。
“你这兄长当得可真够仁义的!”那汉子翘起大拇指心服口服地赞了一句。
“呵呵,这不都是一家人吗?你说咱们当兄长的,哪能忍心见兄弟一家因为冬天没柴烧给冻出个好歹……”
“爹,爹,快别说了。”坐在林根生背后的林志勇涨红着一张脸,扯着他爹的后衣襟,低声劝道。
林默默抬眼看了这位堂兄一眼,觉得他人还不错,比他爹知晓廉耻。
瞥眼瞧见她哥林志强正倚着骡车侧挡板打着盹,耷拉下来的脑袋一点一点,就跟鸡啄米似的,也亏得在这么颠簸的路上睡着。
看得林默默直摇头,林家二房交到这货手上还有未来,但愿徐氏这一胎能如她所愿地诞下一个男婴。
大号既然废了,不如及时止损,重新练个小号还来得及。
家里再有个男孩,也就破除了林志强头顶的光环,给他制造点危机感,施施压,说不得他还有三分改变的可能性。
至于女孩子,林默默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托身在这家,来了也是吃苦受罪的命,还不如另给自己选户疼女儿的好人家。
天刚露出一点亮光的时候,林默默就发现他们已经抵达山下了。
伫立在巍峨高大的群山面前,她才感觉到自己渺小卑微譬如一粒微尘,这种感觉是她在林家庄远眺时所没有的。
山路窄小山,又曲曲折折的车子一律上不去,于是山口寄存车辆的生意便应运而生,吃这碗饭的都是山脚近处的村民,两个铜板可以寄存一整天,连牲口都给代喂。
这也是顺手的事。
放眼望去,脚下都是长满了杂草低矮的灌木的荒地,只要把车架卸下,就可牵着牲口就近吃草,即便不特意去喂,这些牲畜低头就能自个吃草。
在清晨的熹光中,竟还升起几缕炊烟,有人甚至还在近旁用石头搭起了简易的灶台,架上陶罐煮着什么。
跳下马车的林默默,趁大伯寄存骡车,在好奇之心的驱使下凑过去询问。
还未走近,那正蹲着烧火的妇人就忙起身,热络地招呼起她来:“丫头,夜里寒气重,你们怕是赶了半夜的路吧,赶紧来婶子这里喝碗热汤,暖和暖和身子,好有精神进山捡山货。”
原来是卖汤水的,别说林默默衣着单薄,这会身子确实有些冷。
难为这妇人怎么设想地这么周到,在这里支个热水摊子,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
进山的人或许会带些蒸馍或大饼,甚至用瓦罐装些水,但想喝口热汤热水却是没有的。
林默默微微一笑,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道:“婶子是哪个村的人啊?怎么跑这卖汤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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